本来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回到家的李钦载越想越心疑。
这个年代是可以纳妾的,尤其是大户人家,主人纳妾更是稀松平常。
而且妾室基本是没有人权的,她的生死拿捏在主人和正室夫人的手心里,但凡妾室稍微有点跳脱,或许第二天就会神奇地出现在井里。
李钦载的老爹李思文,看似斯文正派,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一副正经老实人的样子。
可……读书人有老实的么?
李勣这把年纪了,还养外宅呢,李思文难道没有一点花花肠子?
酒楼那个喝醉酒的客人,年纪大约二十多岁,据他说他的姐姐是李思文的妾室,稍微推断一下的话,他的姐姐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而且从他笃定又嚣张的样子来看,根本不像是诓骗,事情若是假的,他根本不会有如此嚣张的底气,这是装不出来的。
“夫君莫开玩笑,阿翁都四十多岁年纪,怎么可能纳妾室,阿娘也不答应呀。”崔婕吃惊地看着他。
李钦载嘴角扯了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正妻,右小妾,男人的花花肠子,妇道人家懂个啥。”
崔婕黛眉一挑,似笑非笑道:“夫君的花花肠子,妾身倒真是不懂,夫君给妾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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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载一惊,沉稳地道:“说我爹呢,扯我干啥?”
崔婕哼了一声:“夫君身边这公主,那公主的,倒是看花了眼,连服侍夫君的丫鬟都是公主,夫君的花花肠子怕是不比阿翁少吧?”
“再阴阳怪气的,我可要命令你做任务了……”
夫妻情趣之乐突然说出口,崔婕大羞,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敢再继续花花肠子的话题了。
“没头没脑的事,不过是个醉酒的客人胡言乱语罢了,夫君可莫把事闹大了,不然阿娘会伤心的。”崔婕严肃地道。
李钦载嗯了一声,随即摸着下巴道:“我会谨慎的。”
说着李钦载又道:“要不先去万年县大牢审一审那个人,如果他说的真话,便寻去那个女人的住所,嗯,我要去捉奸!”
崔婕震惊了:“哪有儿子捉父亲奸的道理,夫君越说越混账了。”
事关父母,李钦载也没主意了,挠头半晌,道:“我还是去试探一下我爹是啥态度吧。”
说着李钦载起身就往外走。
崔婕忧心地在他身后叮嘱道:“夫君莫乱说话,莫惹恼了阿翁,小心挨揍……”
李钦载头也不回地道:“这话说的,我不惹恼他,他便不揍我了吗?”
…………
李思文和李崔氏都在书房。
李思文手里端着一本书,或许常年看书有点近视,书本离眼睛很近,几乎快贴到鼻子上了,仿佛不是在看书,而是在闻书本的味道。
李崔氏坐在蒲团上,一针一线地绣着一对鸳鸯,精湛的绣活,栩栩如生的图桉,功底比崔婕更强上几分。
一对老夫妻坐在静谧的书房内,各忙其事,画面很温馨,岁月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