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妮一愣,故作不解地问道:“罗盛淮你怎么了?”
“你是肚子疼吗?这么厉害,都直不起腰来了?”
罗盛淮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偏偏他还腾出一只手摆摆,咬着牙说:“没事,我挺好的,那个,你还没吃饭吧?”
方芸妮笑着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行,我先去吃饭,回头给你送一份。”
罗盛淮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方芸妮说着不客气,便出了门,刚走了两步就被人给拉进屋里,抵到门板上,而她的胳膊腿也被紧紧牵制住!
她愤怒地抬起头,心里却十分吃惊,到底谁功夫如此厉害,连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却看到厉清泽同样眼眶泛红,满是盛怒的眸子。
“厉同志?”
她声音微微压低,疑惑地问道。
厉清泽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对,男女授受不亲,可他控制不住。
“他,他就是你的对象?”
方芸妮一愣,瞬间明白他竟然醋劲这么大,俩人一点苗头还没有呢,他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算是吧,”官方的,还没有彻底摘掉帽子的。
毕竟她现在说不是,没有一个人会当真。
罗盛淮是原主曾经爱慕的对象,她既然接手了这具身体,就得直视其过去,积极解决遗留问题。
厉清泽低声问,“他哪里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方芸妮微微叹口气,“大约当时认识的人中,就他能拿得出手吧。”
“拿出手?那你对他的感情呢?如果不是感情深厚,谁舍得放弃城里舒服的环境,来到农场吃苦?”
别人和厉清泽自己都认为,他应该是个特别能忍耐和沉稳的人,可是遇上她,他却不想再克制,哪怕有一点机会,他都想去争取!
方芸妮瞧着男人神色冷肃,微微歪头好奇地问:
“厉同志,你为什么对我和我,那个对象感兴趣?”
厉清泽心里酸涩,从镇上开往这里的路口起,罗盛淮便搭乘上车表明了身份。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大大方方以方芸妮对象、男人的身份示人,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出发前一晚,他跟方芸妮俩人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他还能强迫自己远离她。
可是品尝过女人的甜美,感受到心里一刻酸胀的满足,他心里的贪念越盛。
人的一辈子太短暂了,他二十四年清苦得紧,所以对着一份美好越发执着,就像是一直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渴盼。
人一生能遇到几个,可以让他豁出命,想要疼入心坎儿的女人呢?
他艰难地开口说: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至少听我说说话,等听完后你再拒绝我,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可若是,若是我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守护你。”
方芸妮抿着唇,“厉同志,你说的不在我面前出现是?”
厉清泽心骤然一缩,“得看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以前般不打扰你,还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到我。”
方芸妮淡淡地道:“没这么严重,之前厉同志不是还说,我遇上任何问题,都能寻你解决吗?”
“为了我一个拒绝,你能舍弃生活几年的农场,去其他地方,再重新来过?”
厉清泽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方芸妮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些人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往后很难有人能够占据这里。”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不是我极端,而是,你只要不将话说绝,除非你现在返城,不然我只能调走。
”
“我怕自己往后会无数次,想要从你这里得到肯定答案。”
“就像现在一样!”
方芸妮看着他,微微愣了下:
“真这么喜欢我吗?”
“爱情跟婚姻不一样,一辈子很漫长,不是简简单单异性相吸就能携手渡过的。”
“我希望的是能够白头偕老的感情,不要求多轰轰烈烈,起码能够同甘共苦。”
厉清泽浑身的冷意一点点散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下来,试探地拿着额头抵上她的,“方芸妮同志,我对待感情也是如此,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谁也无法替代你!”
“虽然我一直信奉多做少说,很少向谁许诺,可是我就是想给你一切我能给的。”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声音里倾注了所有的情绪和渴盼,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卑微。
方芸妮鼻息下全是他霸道的热气,蒸腾得她脸都滚烫,心也是噗通跳的很快。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水汪汪的狐狸眸子看向他,“那晚,发生了什么?”
厉清泽喉咙一紧,身体也紧绷着,脑海却不由地浮现出,逼迫他一层层防线被破的那晚。
“如果我说,你亲了我,还说我,我可以更勇敢点,你相信吗?”
方芸妮突然俩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而自己也踮起脚尖凑上去,“像是这样?”
再一次温软贴上,厉清泽眸子里似是蕴藏了暴风雨,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紧紧拥着她狠狠抵欺上去。
等俩人气喘吁吁地结束,厉清泽暗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芸妮同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芸妮轻笑着看他,“如果你做好了一辈子被我拴住的准备,从今往后我们携手共进这一生,那么咱们就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啊!”
厉清泽一愣,呆呆地看向她,就好似刚才听到的话,不过是他渴盼至极而产生的幻听。
“傻瓜,我对罗盛淮早就没有感情了,最开始是他是我认识人中,较为适合我结婚发展的对象。”
“可是我们两家的父亲在工作上关系敌对,互相竞争,更甚至我爸妈还因此被陷害离开京都,去乡下吃苦。”
“我对他更是没有一丁点念头了,之前营造得一切,不过是想着等我返城后,好好回敬他们一家。”
“不过呢,这段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人不能一味地考虑别人,也要为自己生活,比如为自己寻个对象啊。”
厉清泽紧紧握住她的手,竟是连喜悦都不能,生怕这一切不是真得,只会不错眼珠子狠狠地盯着她。
近三个月,他的心就在油锅上翻来覆去烘烤煎炸!
“以后,还请方芸妮同志监督,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也请你别客气地指出来。”
听着男人神情难掩紧张,一板一眼的话,方芸妮忍不住轻笑着,倚靠在他怀中,“也请厉清泽同志多多关照了。”
厉清泽另一只手试探地放到她背上,微微用力,这种怀抱被填满的感觉,真是太微妙了,就好似自己的灵魂一只在荒漠里独行许久,迈步前进已经成为本能和习惯。
可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绿洲,那种浑身喜悦和满足,难以言表!
他们不敢多呆,腻歪了一会儿,哪怕有诸多不舍,也不得不开门先后出去。
到了楼下他们才并肩而行。
“厉同志,你怎么在隔壁?”方芸妮侧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自己一米六七不算矮,可是在他面前却异常娇小了。
“我替几位老同志办理入住,顺便放进去行李。”
厉清泽如实地说着,不过招待所里房间不少,是他特意要求在隔壁的。
俩人刚开始氛围还略微尴尬,不知道如何相处,渐渐地厉清泽跟她说着一路的见闻。
这些老专家们大部分生活环境比较差,一部分人受不住这样的苦,所以听他说了这边的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可是也有一些特别厉害的专家心灰意冷,哪里都不想去,生怕自己承受更大的打击,还是他不懈的努力,才将人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