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宫里哪天没活动?不过最近好像啥金话筒初赛吧,许伟霖刚谈的对象也参加了,不然咱们直接在大院里打球了。听他得瑟的样,就好像奖杯是他家的了。”
“我觉得肯定为了对象,那小子使了手段,让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们陪着比赛,专门供他哄人玩……”柳明坤撇撇嘴。
“行吧,我累了去转转,下半场你们自个儿玩,”霍天颢擦完汗,又咕嘟咕嘟喝完水,丢下傻眼的南大院众人,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不是啊哥,”柳明坤慌神了,“我家祖传的一品大员四进四合院,能不能保住全靠您了!”
霍天颢冷笑:“你多大的人了,做决定前不过脑子?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再说咱们领先对方一百四十多分,你们要是还能输,直接改姓输着玩好了!”
“记得待会帮我要来车钥匙和头盔!”
南大院青年们忐忑不已,他们是被北大院压着打习惯了,哪怕有一百四十来分的差距,他们都觉得不稳了。
“坤哥,咱们怎么办?”小弟们战战兢兢地问道。
“打,都给我拼着命地打,咱防守好,再随便进几个分,都能稳赢,”柳明坤不能在小弟们面前慌,木着脸咬牙放着狠话说。
“咱们刚活动开,他们都累成狗了,所以咱不能怂……”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瞬间心安了,果然下半场都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进球不容易,但是他们围堵人、做些干扰还是很简单的。
再说都互相打了十来年了,谁还不了解谁?
背水一战了,他们要是还输了,那真丢不起这个脸!
霍天颢阴冷着脸一路问着,寻到了金话筒初赛场地。
这是个小型礼堂,能够容纳二百多人,因为已经进行到了初赛最后一天,所以观众席算上参赛选手、陪赛亲朋也不过稀稀拉拉百十来个人。
虽然是初赛,但是比赛规则严格且正式,模拟决赛现场来的,舞台灯光明亮,而观众席一片昏暗。
霍天颢从后门进去,寻了个侧面中间的作为,狭长的眸子扫视了一圈,终于在第三排那身着天蓝色衬衣、梳着蜈蚣辫的女人身上停下来。
俩人相错了两排位置,他正好能将人在昏暗中仍旧白皙发光的侧脸看清楚,摘掉眼镜后的女人,赫然就是音乐会上戏弄他玩那小狐狸!
他唇角泛着冷笑,特别想知道待会她发现自己后,得是多有趣的表情。
夏昭芸撑着下巴,安静地观看其他人的演出,大家伙都是打扮精致漂亮、面带标准微笑,声音洪亮、咬字清晰、饱含情感地背诵。
这个时候评委们约莫是从印象、题材选择、情感表达、技巧运用、声音条件以及发音精准度等方面,进行评分。
不过呢现在可没有专业培训一说,多数选手发挥水平差不多,一个发音标准就能卡半数的人。
夏昭芸报名时间晚,几乎到吃午饭的点才轮到她,整个礼堂里,也就只有评委和几个工作人员了。
夏昭芸轻笑着站起来,抚下裙摆,挺胸收腹脚步轻快地站在舞台上。
她今天穿得是天蓝色的衬衣、红白格子半裙,头发温婉地束在身后,只耳侧别着一个太阳花的布艺发卡,整个人清新大气简约又时尚。
更何况她那张小脸只是化了淡妆,原本就明艳漂亮攻击性强的五官,收敛大半,有了温婉动人又万分精致的姿态,于这一身搭配极为贴合,紧紧攥住众人的目光。
夏昭芸本身的声音条件就不错,甜美还有南方女子才有的软糯,十分愉悦人的耳朵。“各位评委老师、在场的所有同志您们好,我是来自昭阳制衣厂的夏昭芸……”
昭阳制衣厂?
霍天颢眉眼更加冷峻起来,刚想站起身离开,可听着那与旁人背诵格外不同的声音,忍不住又待了会儿。
夏昭芸觉得自己在宋家,学到了不少心机,格外有表演天分。
这次她没有放音乐,只是轻声跟说故事般,自然地背诵自己的稿子,就轻拢慢捻住众人的心情。
当她浑身笼罩着淡淡悲伤,几句带过自己那有缘无份的感情,评委们就觉得她纤细的肩膀上,承担了太多她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悲凉和沧桑,也不由地对她所以阐述的内容,有了更深地认同与感慨。
她哽咽着念完最后一句话,眼角的泪滑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
礼堂一片寂静,接着一个响亮的掌声响起来,其余人才从那余味中挣脱,纷纷激动地鼓掌。
夏昭芸下意识轻笑着看向那带头鼓掌的人,虽然自己站在明处,可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当看到那站起来高大挺拔的某人,脸上的笑不由地僵直下。
“小姑娘,你的声音条件挺不错的,感情充沛十分有感染力,很好,行了等了一上午也饿了,回去等消息吧。”评委们冲她笑着点点头。
夏昭芸礼貌地回了两句,一步一挪地拿了包,眼睛瞥了周围一圈,刚买了两步,就被人堵住了。
“窦妮婉?夏昭芸?”霍天颢冷笑声,“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
夏昭芸连忙摇头,瞥了眼他鼓胀起来的肌肉,吞咽下口水,生怕自己小胳膊小腿被人甩出去。
她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同志对不起,我不该认错人,以为您是我家人介绍的对象。也不该因为太丢脸,故意假报名字。”
霍天颢紧抿着唇,盯着她漂亮的蜈蚣辫,“是真认错人,还是你又将我当成了傻子?”
夏昭芸微弯着腰,懊恼地咬着唇瓣,果然一个谎需要许多谎话来圆。
她在他眼里已经是喊狼来的放羊娃,没有一点信任度可言了。
“那您想怎么样嘛!”她也是有脾气的,忍不住抬起头,狐狸眸里带着丝恼怒,“难不成还得让我承认您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