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又夹杂着一些失落。
他把那绳结松了松,作势就要取下来。
才绕到手骨那就被人一把按下,简醉安难得有些烦躁,“你别拿下来,我...”
她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你什么?”祁煜抬眼看她,近乎逼问道。
“你先戴着嘛,我才给你戴上,怎么还能当着我面就取下来呀。”
简醉安皱了皱小脸,“感觉又被你嫌弃了。”
“我没嫌弃。”
祁煜揉了揉眉心,稍微感觉有点心累,“如果就只有这个的话,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东西他肯定会收下,只是难免会有一点失落。
但这种情绪,不必让简醉安知道。
简醉安挠挠侧脸,眉间微皱,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这个啊,我的意思不完全是这个来着。”
她敢送这个,当然也知道一些含义。
而且温如初也跟她说了些,虽然她当时有些心不在焉,但也听进去了几句。
温如初说,自己做的东西,喜欢谁就送给谁。
就算是表达感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的意思呢?”
是我想的那样吗?
祁煜心下叹了口气,知道不能逼迫她一定要一个答案,还不如循循善诱。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对待简醉安这样反射弧度很长的人来说,没点耐心都得默默放弃。
但只有等待,才能窥得最美丽的花盛开。
祁煜于是稍稍坐起身,抬头看她,再问道:
“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简醉安突然停顿了一下,问他:“你想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当然。”
只是一瞬,祁煜很快点头,神情正经了些。
“可能会让你有些烦。”
“没关系,你平日里烦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还有可能,会改变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她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搅在一起,声音也小了些。
如果不是祁煜听得很认真,估计也是听不清楚的。
闻言,他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唇,低声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好他对两人现在的关系,也有点不满。
尤其是对简醉安明明还没想起他,却仍是无意识地靠近他这一点尤为在意。
他有时晚上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会想,如果那天晚上捡到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的话,她也会这么亲近那个人吗?
对那个人撒娇,卖萌,搞怪,甚至靠在那个人肩上。
又或许,喜欢上那个人。
祁煜有傲骨,有傲气,即使这些都藏在他漠然的外表下。
但不可否认,他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可他唯独对简醉安,没有把握。
他在他的小姑娘面前,失去了自己为之自傲的底气。
因为他不确定,不确定简醉安是否会如他一般,坚定且持之以恒地走向对方。
换而言之,祁煜缺少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只有简醉安能给他。
任何人,都不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