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这套衣服能不能卖出去,贺兰月都无所谓,她主要就是想让这孙艳芝不痛快。
果然这价钱一加,孙艳芝就觉得为难之色,但看到表姐那沉着的脸色,只能继续加价,“五十五两。”
“六十两。”
“六十五两。”
“八十两。”
孙艳芝大脑一热,“一百两。”话一出口,她瞬间就有一些后悔了。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楼上再也没有出声了。
掌柜满脸笑意,让人将衣裙包了起来,递到孙艳芝面前。
“孙姑娘,承惠一百两。”
孙艳芝气得满脸通红,可当着她家客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走人,只能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将身上带出来的那整整一百两银票拿了出来。
将银子给了掌柜的,将那套心心念念的衣裙递给了表姐的丫鬟,最后两手空空,强装笑颜的带着人离开了。
贺兰月像无事人一样继续喝着茶,吃着点心。
掌柜的满脸笑意,将一百两银票送到了贺兰月面前。
贺兰月毫不客气收了银票,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别嫌弃,拿去喝杯茶。”
“不嫌弃。”掌柜的不卑不亢接过贺兰月给的赏钱,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下了楼。
贺兰月觉得这布庄的东家又给了他一个新的认知,就连一个掌柜都如此训练有素,想必这东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难怪跨行的药材生意他也敢接来做。
这东家要不然就是有强大的后台,要不然就是有强硬的手腕。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保障。
又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门被敲响,一个二十多岁儒雅的男子,手里拿着折扇,挂着职业的笑容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两位贵客久等了,我是这家布庄的东家,你们可以称呼我容公子。”
对方年纪比他们两人都大,人家说让称呼容公子,不过是客气话。
贺兰月小小年纪,哪里能如此不懂尊卑这样叫,“我们带来的布料容老板看过了吗?”
“看过了,不知小公子这布料打算出什么样的价格。”
“四十六文一尺布。”贺兰月也是了解过市场行情的,所以才报出这样的价钱。
“不知小友家还有其他颜色没有?”
“暂时没有。”
在容老板神色黯淡下去的时候,贺兰月又来了一句:“后面的浅青色和桃红色可能要等上一段日子,若容老板能等下一批货,以后我也可以答应先优先考虑你。”
容老板顿时被眼前这小少年逗乐了。
后面再染出来别的颜色布料,她说的不是卖给他,而是优先考虑他,意思是这次的布料不能少她的钱,下次的价钱还有浮动,不然她随时可以考虑换人。
真是够机灵的小家伙。
做生意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谈生意这么有趣的人。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要你的货。”
“不知道容老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