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易就找到和书上描写一样,茎叶有三片到四片,一铲子下去,土被翻起来,就见一个黑灰色,有十五到十六毫米的一颗果实。
当她满脸欣喜的将半夏的果实刚捡起来,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撑,将她手里的东西打飞出去。
贺兰月抬头,就见三婶面带几分急切的说道:“月儿,这东西有毒不能吃。”
“三婶,我不是要吃,这是药,炮制后可以卖钱,先生说的,而且药书上也有记载。”贺兰月细心的解释道。
“哦,那是三婶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月儿。”
“三婶,咱们是一家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几人动作麻利的挖了整整一篮子的半夏。
贺兰月又和他们一起将几亩旱地的草拔干净,这才一起回了家。
他们刚到院门口,就听到贺老太爽朗的说话声,还有孩童萌萌的软言细语。
休息了这几日,贺老太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说话都是中气十足。
这还真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贺兰月将那本药书拿出来,正和大家说着要准备的东西,用来炮制半夏,突然一群人冲进了院子。
贺老太最先反应过来,让三婶赶紧抱着小石头回了屋。
贺兰月看到二叔居然被二婶接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二婶娘家七八口人,个个面带煞气。
贺兰月看到二叔这才短短的一两日的工夫,就苍老消瘦了不少。
她正准备晚上去找二叔,他到时自己送上门来了,倒是省了自己跑那么远的路。
“二婶,还是您厉害,这就将二叔给接回来了。”
罗氏双眼一瞪,“我呸,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二叔病的都快死了,是东家开恩,让我们接回来看病的,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赶紧将人参拿出来,我们好带你二叔去看病。”
看到二婶嘴上红肿一片,说话漏风,贺兰月想着自己下手是不是轻了,应该让她说不出话来才对。
贺老太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挡住贺兰月,“人参我已经吃了,再说老二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去找林大夫开点外伤药,养几天就好了。”
贺老二满脸悲伤的看着贺老太,“娘,您真的忍心看着儿子去做长工,被活活累死吗?”
“你都忍心看着我病死,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娘,当真对我再没有半点情分。”
“全无。”
“您不慈,就别怪我不孝了。”
“真是养只狗都比你有良心,你曾几何时对我尽过孝。”
“既如此,那我就不再顾忌贺家的名声,虽然爹已经过世,哦,我现在不应该这样称呼他,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亲爹,他是个杀人凶手,今天我就大义灭亲,将这个杀人凶手告到衙门去,这样贺老三这个秀才功名也就保不住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将人参给我?”
贺老太面不改色,“平时老三要点钱买笔墨,哪一次你没从我这里要到钱,你消停过,你何时顾忌过贺家的名声。
大山小山去将族长和里正,还有族里的大叔公二叔公都请过来,都来瞧瞧,我亲手养大的这头狼,或者应该说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大山小山应声而去。
罗老太此时心里如油煎火烧,在心里埋怨,这贺老二怎么不按他们商量好的来,现在她是进退两难。
当年的真相曝光,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至于人参那肯定是要泡汤了。
看来要找机会赶紧离开,不给他们向自己发难的机会。
“也好,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们这些恶人伪善的嘴脸。”贺老二咬牙切齿的说完,很是坦然的在院子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