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凭什么向鱼敬宗借五千万美元?
“闭嘴!”
鱼敬宗不怒自威,道:“我说了,林白药明里暗里的所有公司,你都不要动!”
鱼安止看出鱼敬宗要死保林白药,他默默起身,对着客厅望过来的叶心兰礼貌的躬身致敬,然后转头往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他又停住,背影透着莫名的萧瑟,低声道:“爸,您这么护着林白药,是不是因为在您的心里,叶子始终比我和弟弟加起来都重要?”
“老大……”
鱼敬宗嘴唇动了动,抬手想说些什么,比如林白药的为人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和叶子的感情应该和阴谋算计无关,可此情此景,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鱼安止等了一会,没等到鱼敬宗的只言片语,再次迈开脚步,由慢到快,最后坚毅又果决的离开。
鱼敬宗重新坐回椅子里, 叹息一声,饶是他从草莽中崛起至今,杀伐手段,不弱于人,可遇到家务事照样心累不已。
一双手摸上肩头,帮他按捏起来,叶心兰柔声道:“别动气,安止也是担心你受骗……”
鱼敬宗闭上眼,道:“你也觉得林白药不可靠?”
叶心兰轻声道:“我不知道……燕子门以识人术为傲,你和叶子都看重他,我想不会是坏人。但好人就不会有欲望,有野心吗?不管他认识叶子时是不是纯粹的喜欢,可知道了叶子的身份,这份纯粹必然会变得不纯粹起来……“
鱼敬宗摇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看的太浅。人的欲望和野心,也可以称之为上进。林白药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肯上进,我们为什么不帮忙?”
“帮忙?”
“扶持他上青云,等羽翼丰满,同样可以反哺鹤望,这是合则两利的事。老大还年轻,以为别人靠过来就是攀附,就是不怀好意,却不明白鱼家能有今日,正是纳天下才,结四方友,把朋友变成兄弟,把敌人变成朋友,方能屹立不倒。”
叶心兰的手指移动到太阳穴,轻微用力,鱼敬宗露出舒服的表情,道:“可你也看到了,安止不会允许林白药利用鹤望的资源……”
其实她主要想说的是,鱼安止并不是看不到吸纳人才、广交朋友的好处,而是他不接受叶素商的男朋友和鱼家有太深入的商业纠缠。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外人,叶素商也是外人,叶素商的男朋友不仅是外人,还很可能是争夺家产的对手。
越是出色,越是要打压。
为何上次叶心兰告诉叶素商,宁可她找一个平平凡凡的男孩子结婚,也不愿意接受林白药,正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陷入到这种可预测的残酷斗争当中。
因为鱼安止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必定是鹤望的接班人,会接手鱼敬宗的大部分产业。
到了那时,他再对林白药动手,怎么办?
同室操戈,没有赢家!
鱼敬宗拍了拍叶心兰的手,叶心兰默契的停止按摩,坐到了旁边的位置,道:“这事我得给林白药一个交代,鹤望的资源不用,还有别的资源,大不了我拉下老脸去找朋友帮忙。心兰,林白药这样的人,就算不做朋友,也不要和他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