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传闻?”
“都在传李敬东案牵扯到了老一和老二,省里动怒,准备把他们全给拿下……”
王总也道:“是啊,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到底真的假的?”
李编辑和省报的有关系,消息网能够连接越州,道:“我也打听了,好像省里没动静,我估计是谣言。”
牛副总监道:“说不准,我问过老一的行程,每天市台都安排的满满的,如常报道。可真要有什么问题,也是秘密办案,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林白药笑了笑,道:“这个事嘛,我倒是知道一点内幕。不过,那两位的级别,拿下不拿下,和你们关系不大,别瞎打听了。”
牛副总监的小眼睛顿时亮起来,赶紧起身给林白药倒酒,道:“林先生说的是,那个圈小,也高,咱挤不进去。但二套的总监据说和老二关系匪浅,去年到今年一直在运作着想把总台台长给挤下去。这,要是老二真的出事,他别说当总台的台长,屁股底下的位置肯定也坐不下去了。到时候,嘿嘿……兄弟想找找人,把副字给去了,机会难得,要不然还得熬多少年……”
林白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也不做声。
牛副总监眼巴巴的看着,满脸的渴望和忐忑交织,双手握着酒杯,指节发白也不自知,把人性之复杂演绎的淋漓尽致。
“好吧,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
林白药终于喝完了这杯酒,如何拿捏是很考究功力和分寸的,时间太久,会让人觉得生份,时间太短,会让人觉得理所应该。
只有不长不短,既能凸显在圈子里的地位,还能让朋友们体会到里面的为难和情谊。
“据我得到的消息,要不了几天,老一老二都会调走。不是拿下,老一会到省人大养老,老二会去新成立的省畜牧局当局长……”
“啊?”李编辑惊讶道:“老一年纪差不多到站了,去人大还在情理之中。可老二正当盛年,要是犯错出事,那就拿下,要是没犯错,怎么也不至于调到冷衙门去坐冷板凳吧?”
王总不太懂这里面的调调,问道:“去省局还不好吗?至少平台大多了……”
牛副总监兴奋的脸色泛红,道:“不一样!主政一方,两百万老百姓的父母官,那是什么威风?畜牧局?我草他姥姥,苏淮全省找不出两百万只牛羊,畜牧局能干啥?”
林白药笑道:“犯错肯定是犯错了,但西游记都看过吧,没后台的妖怪被打死,有后台的妖怪都救走了,同理,老二也是有人保的。主动把东江让出来,对方也不好赶尽杀绝。先去畜牧局过渡一下,保持低调,观望形势,说不定哪天风云突变,还可以东山再起……”
牛副总监心里咯噔,道:“还会……会东山再起吗?”他就怕没两年老二又翻身,二套的总监说不定跟着翻身,那他就得好好考虑,要不要选择现在去落井下石。
为人民服务难,想进一步,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更难。
台里的那些龟孙们总是背后嚼舌根,说什么领导好当,找头猪来也能干,只要学会四个事,什么没事开会、有事请示、好事邀功、坏事甩锅,都他姥姥的头头是道。
可他们不想想,领导的烦恼,能是吃着窝窝头意淫皇帝吃什么的平头百姓可以理解的吗?
“他这个年纪,讲究慢一步,步步慢,前面的人不会等他,后面的年轻人竞争力更强。我觉得,应该是没希望东山再起了。”
林白药猜到牛副总监的心思,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事实也确实如此,老二到省畜牧局后,没过两年就因为系统内部的贪 腐 大案被免职,算是倒霉透顶。
“那就好,这样我老牛心里就有底了。”
郝制片不到这个层次,听不太懂,傻乎乎的问道:“林先生,老一老二都不在了,哪谁来接班啊?”
“还能有谁?只能是乔……”
李编辑话没说完,林白药制止了他,道:“好了,这个话题打住,聊得差不多了。牛哥,你要是有意二套总监的位置,现在就该活动了,趁别人还在观望,你早点准备,希望很大。”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牛副总监发出杠铃般的大笑声,拍了下桌子,道:“服务员,把我存在柜上的二十年茅台拿过来,再加几道菜,今晚不醉不归。”
林白药没和他们喝到酩酊大醉,两轮过后先告辞,买单的事自然不用操心。
回到酒店,胡伟康叹道:“贾先生,你在东江起这个局,引了这么多的饵,楚总怎么可能不咬钩?若明晚上的引雷……咳,引雷劈树能成功实现,这个局毫无疑问,就会赚的盆满钵满。”
他提起这个引雷计划都觉得烫嘴。
林白药揉着眉心的褶皱,道:“没那么简单……想让楚刚注资两千万,还得打通最后一关。”
“哪一关?”
“即将接任书记的乔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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