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您是领导,您说的算。”余明远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明笙:“我没什么意见,我先走了。”
“远哥!”苏天御立马起身,想要劝阻两句。
“没事。”余明远笑着摆了摆手,径直离开了房间。
室内,苏天御叹息一声看向了老黎。
短暂的安静过后,老黎缓缓起身,略有些疲惫地走到窗口说道:“同济会给了我很多支持,但我同样也给了你们很好的发育平台,我们的关系是如此亲密,但安泽城落地龙城后,却始终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也没有任何态度。”
苏天御沉默。
老黎扭头看向苏天御:“如此紧要的关头,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对吗?”
“对。”苏天御毫不犹豫地点头。
“明远的个人情绪,我是能理解的,但我觉得他搞顾佰顺的时间节点,再配合上安泽城的态度,不像是巧合。”老黎话语简洁:“你去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关系的远近究竟是由顾佰顺这个人决定,还是由其它因素决定。”
老黎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以他的政治智慧,也不会真的感觉不到安泽城的态度,所以他认为余明远今天的表现,不光是因为个人仇恨。
苏天御沉默半晌:“好,我去跟远哥谈。”
“去吧。”黎明笙摆了摆手。
苏天御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着面容憔悴,两鬓斑白的黎明笙,话语简洁地说道:“老师,我永远理解你的难处,永远。”
这一句话,让久经沙场的黎明笙,竟然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在以往的日子里,苏天御从来没有用老师称呼过黎明笙,他一直都是喊领导的。
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苏天御喊出这俩字不是跪舔,而是一种非常暖心的态度。
黎明笙稍稍怔了一下,咧嘴笑着回道:“呵呵,你小子也不容易。”
“我走了。”苏天御推门离去。
……
十分钟后。
顾佰顺出现在了老黎的办公室内,衣裤上还有牛峰受伤时迸溅的血迹。
“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你胆子挺大啊。”黎明笙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上来了,我就不敢动你了?”
“没有。”顾佰顺坦诚地回道:“我就是想活而已。”
黎明笙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顾佰顺:“你是想活啊,还是想借势而起啊?”
顾佰顺稍稍沉默了一下,弯腰坐在黎明笙对面,声音沉稳地说道:“领导,我想活都费劲,还有精力去考虑借势而起的事儿吗?”
黎明笙沉默。
“魏哥为什么会帮我?那是因为我把埋自己的坑都挖好了,给他看了,他可怜我,念在和我爸的师徒情谊上,才决定保我一命。”顾佰顺语气充满无奈和无助地说道:“杀章明,除了自断一臂,还有没有第二种方案呢?肯定有啊,我可以在码工协会内狙了他啊!我不用挨两枪的,领导!但他要死在了大会现场,谭恒强在外面的两个团,分分钟就会冲进来,拿这事做文章。码工协会一千六百名会员,以及长老会和各区分会长,都不会服这个结果的。因为我们是通过杀人抢的会长位子,不管是我还是魏哥,上台之后都没有公信力的,码工协会也会分散,站我们的有一波人,站谭恒强的也绝对不在少数!”
黎明笙点燃香烟,静静听着顾佰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