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闹腾了一会,终于累了,窝在杨祁山的怀里睡了过去。
谢元九却失眠了,黑暗中,他的手指在胸.前的五色彩鱼上划过,好几次,他都有种冲动,把玉佩拿出来问问见多识广的杨祁山,是否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可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来省城的主要目的是卖虫草,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况且偌大的省城,要想找到一块玉石的来历,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他并未抱任何希望。
其实,辗转反侧的人岂止是他,杨祁山也一样,到了后半夜,他实在是睡不着,爬起来在窗前写稿子,此刻的他文思泉涌,把今天发生的这起事件洋洋洒洒写了出来,长篇大论,讨伐和劝谏并举,可谓苦口婆心。
天还没亮,他就起身打算离开,原本以为谢元九还在睡觉,生怕打扰了他,正打算轻手轻脚地开门,谢元九已经醒了过来。
“杨叔,这么早就走?不和两个孩子告别了吗?”
杨祁山摇了摇头,看着俩孩子睡得红扑扑的脸蛋。
“民警会照顾好他们的,直到家属来领养,一会醒了,记得给他们说一声,爷爷是好人,以后如果见到爷爷,不用像避坏人一般避着我。”
谢元九想起自己当初也被解救过,在县城派出所里等家人来领,可是怎么也等不到,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最后县城派出所只有把他们送到了孤儿院里边,要不是谢老根领养了他,他可能就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作为从孤儿院第九个被领养走的孩子,谢元九记忆深刻,前面八个孩子被领走时,他眼底里都充满了无尽的羡慕。
“可是,他们也可能找不到亲人,或许会被遗弃在孤儿院。”
杨祁山一愣,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孩子,没错,谢元九在他的眼里,同样也是个孩子,他从他的眼里,竟然看到了一种叫悲伤的东西。
他向他保证。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一定会帮着他们,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有杨祁山这句话,谢元九一下就放心了,他相信他的承诺,这两个孩子,终究还是比自己幸福。
走出招待所,杨祁山径直往报社走去,一到报社,他就把相机和稿件拿了出去。
“不用审稿了,现在就把照片赶快洗出来,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我要这篇文章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