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老妇瘫坐在地上,抱着钱富贵的腿。
“钱老板,你就行行好吧,把我这一背篓的夏枯草和紫苏都收了去吧,我在山上挖了十几天,也就挖到这么多了,前两天听他说都要收的啊,你怎么能说不收就不收了呢,我那大孙子,就指望着这钱交下学期的学费。”
她苦苦哀求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差给钱富贵下跪了,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我都说了,现在不收,暂时不收,等过段时间再说,你们这些人,还闹什么闹,都散了,卖草药的都别拿过来的,这段时间不收。”
人群里一下闹哄哄的,大家大声质问钱富贵。
“钱老板,你这就不对了,你说你要不收,你早点说啊,害得我们上山到处找,到头来成了一堆的废草。”
二牛也慌了,他家里还堆着不少的车前草和夏枯草呢,不是说了这东西可以换钱吗,村子里的人在田埂上到处找,都快把地皮翻过来了。
他认了出来,坐在地上的那老妇人,不就是他们布拖村的么。
那妇人还在苦苦哀求,钱富贵已经没了耐心,一脚就踢在了她的背上。
“烦不烦,再闹事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拖出去,以后就算收草药了,也不收你的。”
二牛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直接就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李婆婆,你先回家吧,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先把草药放着,说不定哪天真的又可以收了,只是放高一些,别受潮生虫了。”
李婆婆抹了一把老泪,没了别的办法,背着自己背篓里的草药,然后佝偻着背离开了,看得姚文静的心头也堵得慌。
她问谢元九。
“元九叔,你说这好端端的,这钱富贵怎么生意也不做了,这草药的利润虽然没有虫草高,但是也不错的啊,积少成多,每年不知道能为他赚多少钱呢。”
谢元九沉默着不说话,过了许久才压低了声音。
“静丫头,你不觉得,罗金山的消息来得太快了一些吗?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
刚开始姚文静还有些懵,明明在说钱富贵草药的事呢,怎么他扯到了罗金山的头上,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看来,罗金山铁定是听说了尹镇长去县城的消息,怕查到自己的头上,开始行动了,让钱富贵蛰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用他们粮站的车,往县城送草药了。
姚文静抿着嘴笑,可一旁的谢元九脸色却有些凝重,看来决战的时候开始了,这次到底成不成,就看尹镇长了。
他不由自主离姚文静站得远了一些,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罗金山的耳目,在到处监视他。
这时的二牛已经进了店,到处找钱富贵想要卖虫草,谢元九还有些担心。
“静丫头,你说万一钱富贵真的爽快地给了他22块钱,还不整秤,他就卖给他了怎么办,像二牛手里这种成色的虫草,可不多啊。”
姚文静似乎胸有成竹,她不相信钱富贵这个人是一个没有弯弯绕绕花花肠子的商人,不然也不会后来虫草涨到几万一斤的时候,他会铤而走险作假,而且连老乡也坑。
“元九叔,等着吧,虽然钱富贵打着22块的牌子,但是他铁定不会给二牛22,你难道忘了,当初他不也打着20快的房子,只给黄小米16元么。”
这丫头,还真沉得住气。
两人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蹲在那等二牛出来,这里能清楚看到药铺大门,不过经过的人很少往这边看,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对了,你大哥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真要按前天晚上说的那样,让罗鑫和冯春燕……”
谢元九总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了一些,他一些不放心,主要是担心静丫头的安全。
姚文静却非常坚定点了点头。
“我和大哥约好了,他过几天给唐师傅请个假就回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冯春燕跟在罗鑫的身后,周围还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在大街上晃荡,也不知道罗鑫和冯春燕到底在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走得很近,时不时还轻笑一下。
姚文静把头上的草帽压低了一些,让你们嘚瑟,别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她站了起来。
“走了元九叔,我看到二牛出来了。”
不远处,二牛果然从钱富贵的药铺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二牛出来了。”
不远处,二牛果然从钱富贵的药铺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