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萍上了二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家里还有一台电视机,让她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过来搬了。”
好在当时姚文静扯了扯她的衣袖,也就在那一念之间,她放下了赚钱的执念。
既然要放弃这个生意,就放得彻底一些,不然就是个无底洞,永远也爬不出来。
两人手挽着手上楼,在楼梯口,姚文静一眼就被正对面的服装柜台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男装柜台,从秋衫到衬衣再到毛衣外套都有,看起来做工考究。
高塘县有很多乡镇的海拔都挺高,即使是夏季的早晚,也有不少人需要穿外套。
不过吸引姚文静的是挂在显眼处的一款白色纯棉针织背心,不知为何,看到它第一眼,就莫名想象出了谢元九穿上时的样子。
可能姚文静在心头想过无数次了,想让他把那件印有西北劳改农场字样,已经洗得有了破洞的汗衫扔掉了吧?
她不由自主走了过去,摸了摸那背心的质地,没错,是百分百纯棉的,吸汗,舒适又柔软。
贺萍也跟了过来。
“哇,这背心摸着是挺舒服呢,同志,这多少钱一件?”
那售货员见姚文静穿得不错,再加上贺萍胸.前还戴着电器厂的厂徽忘记取下,知道她们可能会买,难得的热情,还给介绍开来。
“二位眼光真是不错,这是我们柜台前两天才到的新货,上海针织厂生产的,就没到多少件,一件三块五。”
真的是很贵了,别的棉背心,估计就卖到七八毛一件,也照样能穿好几年。
贺萍还有些犹豫,她在电器厂当保管员,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多块,如今有了孩子,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况且韩栋还要开店,还得进货,现在又打算不做电器生意了,今后的日子,必须得精打细算着过才是。
不过姚文静毕竟兜里装着两百多卖虫草的钱呢,谢元九对她一直不错,尤其这次进城之后,知道他和罗金山冯春燕那些恩怨,更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了解,愈发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