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感到时候已经是正午,本以为已经在今村城外发生交战。可是等到秀家到来,才发现两边非常平和的在今村城外对峙。
看到秀家到来,津高备备队长西尾寺寿亲自出来迎接,指着对面的成田军势说道“殿下,他们本来想要迅速绕过今村继续向南行动,却被我们堵在了路上。
原本似乎想要退走,但是看到我方衔尾之后重新摆开了阵势,看来是准备和我们大打一场了。
不过说来也怪,对面阵势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进攻,反而似乎在等什么,我怀疑他们后方还有援军,殿下是不是到今村城内躲避一下,同时将后方的支援调过来?”
秀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哪来的援军,我此刻可以调动的部队全在这里了。
再说你们两个备队外加我的旗本众和一个铁炮营,4000多人,如果拿不下对面的千余军势,索性以后别打仗了,回去种地去吧。”
秀家一遍吐槽着一遍用鄙夷的眼神刮了他一下,之后又对着他和备前乙备备队长浮田喜八郎说道:“你们两个谁负责打先手,为我拿下敌军?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在人数和军备占优的情况下,可别在我面前丢了脸面。”
秀家的语气虽然强硬,但是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当回事。
开玩笑,他们对自己的备队可是有足够的信心的,备队成员很多人都是近些年秀家政策的拥护者,换句话说就是以往备队的中坚,绝对的战斗力,怎么可能比不过一只国人武装。
因此当秀家让两人自行请战之后,西尾寺寿和浮田喜八郎争先恐后的想要拿下这次获取战功的机会。
秀家在出阵之前就已经交过底了,此次关东之战很有可能会是近几年的最后一战,此战过后宇喜多家将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发展期。
换句话说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汲取战功的机会了,为了能在今后宇喜多家获得更多的知行和赏赐,此次东征所有的中高低级武士无不争先恐后,唯恐落了别人的后面。
君不见为了功劳厩桥城强攻都舍身忘死,更别说眼前这一只国人众鱼腩队了,这简直是白捡的功劳。
却说就在两人争功之时,对面的阵势中分开一条通路,三名骑马武士在足轻牵引下向秀家方向走来。
见到对面出使,西尾寺寿和浮田喜八郎结束了争吵,平静的等待着秀家的命令。
但是秀家并没有对他们下命令,而是对着身后的穴山信忠说道:“胜千代,你去问一下对面这是什么意思。”
“哈衣”穴山信忠得了命令,双腿一夹马腹催动着马儿向前方跑去,两方相隔本就不远,穴山信忠在阵前50步截住了三人
“三位大人请留步,我家主公想询问大人前出的目的是什么。”
居左的一名中年武士,对着穴山信忠答道“敢问你家主公是哪位?可是那位名震天下的西国无双丰臣大将殿下?”
穴山信忠听到来人询问自己的来路,特别是提到秀家的威名,非常自豪的答道“然也”
听到穴山信忠的回答,刚刚说话之人还没开口,中将那名主将先一步按捺不住问道:“这么说丰臣大将如今就在阵中吗?”
穴山信忠上下打量了一番刚刚插话的武士,之间他身穿一件华丽的赤小威黑腹片小札甲,肩部还有鎏金作为点缀,一眼就能看出非是凡品。
况且此人位于三人之中,左右两人对其隐隐有护佑之意,这么看来中将这人必然是对方的大将了。
虽说突然被插话让他觉得很不爽,但是他依旧平和的答道“我家主公确实正在阵中,也是他差我来询问你们来意的。”
听到穴山信忠再次抛出刚刚的问题,居左的武士答道“还请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成田下总守携家老正木利英求见。”
穴山信忠得到答桉,再次扫了他们一眼答道“且再此稍等片刻。”说罢便勒马而还。
待回到阵前将那边的意思转达给秀家,秀家抬头眺望前方那3个被晾着的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随即对着穴山信忠说道“你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对方:‘下总守的意思我心知肚明,但是求人应该有求人的态度。’”
穴山信忠边听便记,突然发现秀家不说话了,惊讶的问道“殿下,没了吗?”
秀家也很诧异的看向他说道:“没了啊,你还想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要说些什么的话,就暗示他们,让他们扔掉长枪下马步行来见我。”
“哈衣”穴山信忠得了命令在此转身返回,将秀家的意思转达给对方。
双方距离并不远,秀家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在听到穴山信忠带的话后发生了争吵,主要就是右面那个黑面的汉子颇为不服气。
他那个大嗓门甚至连秀家都能听得到,只是听得不甚清楚罢了。
但是最终还是居中的成田氏长敲定了主意,主动下马跟在穴山信忠身后步行道秀家,却在5步左右时候被秀家的旗本众拦下。
秀家骑在马上的高度超过2米,而成田氏长的身高只有1.6米,秀家居高临下的看向成田氏长,就好似再看小人似的。
“哼!”尽管已经进了身,且失去了手中长枪,但是右边的汉子还是颇为傲气的看向秀家,嘴角轻声发着一些牢骚话。
“噗”秀家还没有什么反应,坐下的这匹安达卢西亚战马似乎在为主人鸣不平,有些焦躁的跺了跺蹄子,愤怒的喷着粗气。
要知道这匹马的肩高就高达1.6米,马头算上去妥妥的2.1米,站在一群人身后非常的显眼。
秀家低下头轻轻抚摸着爱马的鬃毛,好让他平静下来,待安抚的差不多了才抬头对着前面的三位“客人”对话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三位大人受惊了。”
秀家让成田氏长走过来的目的就是要给一个下马威,对面非常给面子的配合了。
如今目的已经达,秀家向来没有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习惯,于是便翻身下马,让阵前护卫的武士让开一个口子亲自去和成田氏长会面。
踩在田埂上的秀家来到成田氏长面前,先开口向他问道“下总守这一路来的不容易吧,看你后面的阵势,似乎颇为吃力啊。”
成田氏长笑着答复道“托殿下的福,这一路回来虽然磕磕绊绊,但是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秀家上下大量了他一番,不得不说他身上整理的还是比较精致的,与他左右两个家臣的风尘仆仆有着明显的不同。
“我看大人现在还是颇为惬意的,最起码您今日能站在这里和我对话,而多目周防守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说一句托大的话,别看现在猪俣能登守还在沼田蹦跶,他的好日子也没有几日了。”
听到秀家拿多目元忠和猪俣邦宪出来说事儿,成田氏长表情一变,颇为严肃的向秀家问道“周防守的情况如何了?”
秀家漫不经心的答道“周防守已经于城内圆寂了。”
其实秀家并不清楚现在多目元忠的真实情况,只是从柘植三之丞情报口中得知,有被俘的守军说天守阁烧起来的时候多目元忠还在城内。
依照常人的理解这么大的活人必然是不可能活下来了,包括在天明之后整理废墟的时候,也从天守阁内发现一座呈打坐姿势的蕉尸。
多目元忠是一名非常虔诚的佛教徒,甚至在他武士生涯的后期退居二线之后基本上就是在佛堂打坐生活,因此这具蕉尸的表现似乎也能应证多目元忠已死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