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群刚刚组织了一波信仰冲锋的武士,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丢弃折断了的长枪,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就开始在身边左劈右砍起来。
是的,秀家的旗本众根本做不到欧洲起兵那种坐在马上向下劈砍的动作,其一原因就在于马太高,自己手臂不够长。
这也是当今日本战国骑士的通病,尽管已经了马镫,还是不能解放双手,骑马队的通常作用只是快速机动后下马作战。
现在在秀家的教一下不仅可以做到骑射,还回了列阵冲锋,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对于东伊予那些乡下土鳖来说,他们那里看到过这种阵势,旗本队仅仅一个背冲士气就崩溃了,不仅仅是底层农民,豪族大佬带头撤退。
旗本众虽然精锐,但是其人数不多,并不能完全封堵住退路。只见2500多人顶着旗本众众的砍杀从旗本众人群的缝隙中跑了出去。
几千人一路跑一路丢弃具足、武器、番旗,只有被挡住了去路才会勉强拿起武器与宇喜多军战斗一番,但也绝不恋战,一有机会就找空隙脱离战斗。
东伊予众的行为,起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作用,在战场不利的时候一旦有队伍先行溃败,本着我跑得慢我就死路一条的想法,会迅速带动整只军队出现溃败。
长宗我部元亲想要在阵后重新整队,缓缓退回饭野山,改日再战,却见自己左翼阵型先行溃败,心中就是一个咯噔,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其负责压阵的赞岐众最先出现不稳的迹象,对于这些土生土长的的赞岐人来说,在赞岐打仗,每人比他们更熟悉往哪儿溜了,生怕跑慢了被别人抢了先。
“主公,泷宫辰氏带人逃走了”元亲的家臣久武亲直指着自己本队左翼压阵的赞岐众说道。
长宗我部元亲顺着久武亲直手指的方向看却,确见泷宫家的百余人军势先行脱离队列,向身后退去。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跑起来自然就没了什么压力,赞岐众们宛如崩溃的水坝一样,从一个点的小溃退,变为整个备队的大溃退。
长宗我部元亲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咒骂道“泷宫辰氏那个无耻小人,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他的鬼话,还给她加封知行,他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混蛋!”
不论他怎么咒骂,长宗我部家的溃退已经不可避免,此时还有一个坏消息被家臣金子元宅骑马带来。
金子元宅乃是元亲心腹爱将,在元亲本阵迁移后受命守备本阵监视全局,能让他亲自从饭野山下来的,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只见他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跑到元亲面前说道“主公,丸龟方向6000军势正向这边进军,军势严整,丝毫不乱,应该是宇喜多家的精锐。”
元亲对于这个消息有些不能接受,对着金之元宅爆呵道“那个娃娃哪来的这么多精锐,现在正面有不下17000人,后面还6000精锐,吉备三国有这么富饶吗?定是虚张声势的部队,你且去打探清楚再来回报。”
正在元亲呵斥家臣的时候,从右翼退下来在阵后重整的香川亲和也跑了过来对自己父亲说道“父亲快走,宇喜多家援军来了,人数不下5000,香川军已经与敌交战。此时再不退走,恐难逃覆灭之危啊!”
元亲对自己的儿子的能力很清楚,香川亲和性格老实,如今连他都来劝自己退军,自己恐怕确实非常危险。
但是自己的长子信亲和叔父亲吉还陷阵中,不将他们救出,自己这波有何面目回去将土佐父老?
特别是长宗我部信亲,作为元亲养育多年的嫡子,元亲将他看作自己的继承人,历史上九州之战战死后,元亲受到了机器大的打击,以至于性情大变,全然没有当初的贤明模样。
“父亲,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儿子香川亲和再次向元亲劝谏道,想要裹挟着元亲从熊栗、羽床地方撤退。
元亲期初有些浑浑噩噩,但是很快从儿子和家臣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抽出自己的爱刀四十又三说道“全军向左翼进攻,救出信亲后,向羽间、琴平方向突击先进。”
元亲在此时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他知道从熊栗经羽床让一个大圈是很难返回土佐的,宇喜多军完全可以在他之前将退路堵住。
此刻只有趁着宇喜多军还没有完全合围,经战场左翼,从他们阵型的一侧且战且退离开,方是上策,而且此计还可以同时救出自己的嫡子信亲,至于陷入阵中的叔叔亲吉他已经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