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鲁雄还在坚持着,虽然他知道今日不让苏城将人带走,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的态度,还是要表示出来,我是坚决维护我的兄弟们。
但是没啥用,兄弟们不一定给力,自己的依仗,身后的兄弟们,可是已经老大会子没有替自己壮声势了。
苏城骑在马背上,看着鹰扬卫门前的一众将士,虽然还站在门前,但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
“鲁雄你也是简在帝心的武将,前途远大,不要因为一场闹剧,就丢了自己的前途。”
说着,苏城也不管鲁雄的黑脸,他高声说了:
“鹰扬卫的弟兄们,你们是来当兵吃饷的,不是与人好勇斗狠的,断了人胳膊,你们要赔偿对方的医药费。”
鹰扬卫一下就炸锅了。
“他们还杀了俺们兄弟咧!”
“王爷你不公,他们杀了俺兄弟。”
“王爷你这是欺压俺们鹰扬卫。”
各种各样的嚷嚷声音,充斥了鹰扬卫的门前。
鲁雄更是嘴角扬笑,满脸得意,好你个苏城,刚才被你唬住了,难道你真敢调兵入城,都察院的御史们能把你弹劾死。
不过紧接着,苏城的话让鲁雄的嘴一下就耷拉下来了。
“杀人的流放充军,若是他没有付出代价,你们可以来找我苏城。”
苏城的声音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大明律怎么写的,这一场争斗,就该怎么完结。他们杀了你们的人,偿命。”
“你们打断他们的胳膊腿儿,赔钱。”
“不论是到了顺天府,还是到了兵部,本王都可以说,这个决定就是结果。”
一众鹰扬卫的将士们沉默了。
鲁雄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苏城说的,都是最浅显的道理。
更让他为难的是,苏城有调动京营的实力,拱卫京师的诸卫之中,京营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十二团营,每营超过两万人,这还不算被划入后营的那群人。
可以说任意一个营头,都能够碾压鹰扬卫。
鲁雄之前不认为苏城有胆子调动京营,可是现在看来,苏城不但有胆子,而且还能让人朝臣们无话可说。
鹰扬卫扣押五城兵马司,不从大明兵部尚书的调令,若按照苏城所说,就算闹到朝堂上去,也是鹰扬卫犯错在先。
鲁雄看着苏城:
“兄弟们需要一个交代。”
苏城没有搭理鲁雄,他目光越过露鲁雄,看向后面的一众鹰扬卫将士:
“我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发布军令,剥夺鲁雄鹰扬卫指挥使的身份,收押待勘。”
“你等都是良家子,乖乖的后退归营,敢于出头者,以从贼论处。”
“拿下。”
苏城手臂一摆。
石头与刘鉴如同灵巧的猴子,窜了出去,只是眨眼功夫,一左一右,就将鲁雄给拿下了。
刘鉴更是机灵,把鲁雄的衣袍撕下一块,塞到了鲁雄的嘴巴里,让鲁雄呜呜咽咽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众鹰扬卫的将士颇有些慌乱,看着被擒住的指挥使,一副想要冲上来,又不敢冲上来的模样。
石头跳上门口的石狮子上,大吼一声,镇住了一众蠢蠢欲动的将士:
“尔等造反之前,先想想你们面前的是谁?”
“我大明第一名将,北驱蒙虏,西征蛮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大明兵部尚书,陛下钦封的宁亲王。”
“你们这些温室里的娃娃,还敢在王爷面前造次,忘了年前烟火之乱被破门的诸多勋贵吗?”
原本蠢蠢欲动的将士瞬间就没了动静,抬起的刀剑也都垂了下去。
苏城吩咐着说了:
“胡聪,领人进去,将人给我带出来。”
人群中有些片刻的骚动,不过随即就有一个指挥佥事带着小旗跟总旗站了出来,开口引路,并且喝令着身侧的将士让开道路。
哪里都不缺聪明人。
很快,一个血头血脸的兵就被押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几个,也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见到苏城,都跪下来给苏城磕头。
苏城看着被架着的兵,瞪了鲁雄一眼:
“很好,鲁雄,擅自打死我大明军士,单凭这一条,我就能剥了你的军功,让你回家种田去。”
鲁雄闻言,怒瞪苏城,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模样。
苏城手臂一挥:
“都带走,关入兵部大牢,稍后等待陛下处置。”
人被带走了,苏城又安抚了一众将士们几句,稳定了士气,又指定了刚才那位指挥佥事代理指挥使。
天降横福的指挥佥事高兴起来,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苏城,转头就呵斥着一众鹰扬卫的将士归营。
看着几个指挥同知的身影,得了好处的指挥佥事思量着,该当拉拢哪几位,才有希望能掌控鹰扬卫,这样才能有希望抱到宁王的大腿,坐稳这鹰扬卫指挥使的位置。
其余几位指挥同知,心内更是火热,区区一个指挥佥事,竟然想要坐到自己的头上,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不是刚才他见机的快,指挥心腹帮着拿人了。
哎,真是后悔,刚才自己还想跟着鲁雄一条道走到黑,真是失了智啊。
要想法子掌控那几个千户百户,只有让宁王看到自己的利用价值,能够掌控鹰扬卫稳定,这指挥使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时间,鹰扬卫内,各处都是串联与商议。
也有鲁雄的心腹,想着要为指挥使冒头。
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形,不论是指挥同知还是指挥佥事,亦或者是千户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呵斥下去,让众人暂且安稳,等待兵部的判决。
若是还有那负气的,一句不想要军饷了吗,就将这些蠢蠢欲动的人给弹压了下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能安稳发饷,吃饱了撑的,要跟上面的大人物一条道走到黑。
一时间,鹰扬卫内的异动,彻底被弹压下去了。
……
苏城回家休整了半日,还没到晚膳的时候,就有工部的尚书陈循,递了拜帖。
正堂内,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陈循坐在椅子上,说着今日朱祁玉找到他时候的情形。
“陛下命我出人出钱,督造道轨与蒸汽机车,本官愚钝,不知这蒸汽机车是什么东西,道轨又是何种轨,还望王爷替我解惑。”
苏城将道轨跟蒸汽机车的模样说了一遍,陈循闻言眉头皱成了一团,若真如苏城所说,这可是顶好的东西啊。
“自西域至我京城,不下几千里,几日几夜行走,哪怕是不眠不休的,也不一定赶得及,难道这蒸汽机车能快过奔马,不眠不休行走吗,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