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们出了大殿,王直与王文落在最后,看着前面避自己如蛇蝎的同僚们,王直心中有些难受。
王文在旁边冷笑一声:
“大冢宰情绪不高啊?”
王直瞪了王文一眼,老家伙,都怪你啊,若不是你横插一杠子,大家齐心协力威逼陛下,现在怕是已经成了事儿了,那里想到自己会落到把陛下逼晕的地步。
“王总宪春风满面,今日得遂所愿,可喜可贺啊。”
王文冷哼一声:
“那是自然,只要牵涉南宫之事,咱就是要驳斥,不能让你们颠倒黑白,胡乱定案。”
王直气哼哼的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苏城回到府邸,就听到了王直把朱祁钰气晕的消息。
坐在对面的卢忠看到苏城的表情,不禁疑惑的问了:
“公爷,陛下被气晕了,您不是应该担忧吗,怎么反倒是苦笑呢?”
苏城闻言看了卢忠一眼,他领了金刀案,这就要开始审理了,过来找自己问计来了。
“大冢宰是国朝重臣,百官之首,与陛下有了嫌隙,这未尝不是好事。”
“卢大人,你此来是为了金刀案吧?”
“金刀案?”
卢忠没有回答苏城,反倒是自己念叨了两句,然后连连点头,拍着苏城的马屁说了:
“好好好,公爷这词用的恰当,恰如其分,让知晓金刀意义的人一下就明白此案的重要性,不知道金刀重要性的人呢,看破天也不知道这案子的重要性。”
苏城一脸懵逼,心道难道这案卷的名字还没有定吗,我这……算不算把历史拨乱反正了。
卢忠恭敬的问着苏城:
“公爷,您既然一词定了这案名,那您看这案子,该当如何定性,审理的都是内廷的大小头目,中间难免有不少都与陛下有过牵连,下官实在是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苏城想起明史中对于金刀案的定性。
卢忠污蔑阮浪王瑶,最后落了个装疯卖傻,被复辟的朱祁镇腰斩弃市的下场,为了佐证这事儿的合理性,竟然还编了一个相师看相上去。
封建糟粕,无外如是。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更可见一般。
苏城提醒着卢忠:
“这事儿不好定性,阮浪王瑶两人从贼之心甚坚,肯定是不会招供的,不如先将几人关押,然后放出消息,就说两人被严刑拷打,供出主使若何,看看文臣与太上皇一方,有何反应。”
卢忠闻言连连点头,又请示着苏城说了:
“那其余那些个内廷的头头们呢?”
苏城不屑的一摆手:
“皇上连他们是谁都未必记得,文官们更是不会管他们死活,打就是了,不是牙口硬吗,那就放一块打,一个不说打死一个,总会有说的。”
卢忠连连点头,千恩万谢的去了。
裹好了伤的任遥脸色难看,从外面进来,看到苏城,一脸迫不及待的问着苏城:
“公爷,您说俺能被封一个什么侯呢?”
后面半身裹着厚厚纱布,有气无力跟进来的胡同虚弱的说着:
“侯个屁,伯就不错了,咱俩这叫恩荫,你懂个屁。”
苏城对此有些无奈: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们俩去兵部问问,或者去礼部问问,看看他们愿不愿意给你俩封个侯伯的。”
几人正笑闹间,张勇从外面进来,禀报着说了:
“公爷,宁阳侯陈懋遣人来,请您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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