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玉不耐烦的摆手。
任遥领着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扑了上来,架住王骥就走。
王骥还想要喊,就被任遥把一块抹布塞到嘴里了。
于谦叹了口气,陛下与苏城明显通过气,收拾王骥就是故意的。
也不怪陛下故意,实在是这次王骥被无罪释放,太过明显了。
文臣威逼皇上,这实在是有些过了,怨不得陛下与苏城这么急切想要打通丝绸之路,这朝廷,不能只有一个声音。
舒良脚步轻巧的进了花厅,禀报着说了:
“陛下,前京营勇字营总兵,广恩伯刘安被带过来了。”
朱祁玉手一挥:
“带上来,朕倒想要问问,刘安是如何欠饷的,朕拨付给京营的饷银是足足的,这孙子把这些银子都给朕用到哪里去了。”
刘安被带了上来,五花大绑,帽子都丢了,发髻散乱,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跪在了地上。
“臣广恩伯刘安,见过陛下。”
朱祁玉没好气的问了:
“这次京营叛乱,靖远伯说是因为你拖欠两月饷银所致,你给朕说说,勇字营这两月的饷银,你给朕用到哪里去了?”
刘安委委屈屈的说了:
“回陛下,臣没有挪用,都分发给京营兵了,臣确实没有挪用,贪墨,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勇字营的兵拉出来,问问。”
朱祁玉看了苏城一眼。
苏城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就有一个京营兵被找了过来。
“你的饷银可曾被拖欠?”
苏城问着,一边看向了旁边的于谦。
京营兵立即说了:
“回爷话,俺的饷银都拿到手了,没有拖欠啊。”
于谦问了一句:
“你是勇字营的吗?”
京营兵看了于谦一眼,指了指外面被打的骂太上皇骂任礼的王骥:
“俺是今儿被这人领着要造反的那个营头的,俺看着势头不对,没敢跟他们一伙子来京城。”
于谦无话可说,连这个窟窿都补上了。
王骥啊王骥,既然你成了斗争的旋涡,既然斗争失败,那你也只能死了。
“彭”
“彭”
……
王骥听着打在自己后背上的声音,意识逐渐模湖了。
后悔啊!
若是被那两个百户放开挟持,就立即狂奔到兵部首告,如果自己接掌勇字营,今儿却不去上任,如果自己还没有被放出来,而是安稳的在天牢内吃牢饭;
如果文官没有与皇上斗争,自己不是成了两方斗争的棋子;
如果自己安稳的做工部尚书,而不去掺和什么太上皇勾连勋戚;
如果自己没有在辰州陈兵不前,拥兵自重,没有扣押信使,销毁信笺,自己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啊。
王骥后悔啊!
意识模湖之间,王骥听到了满含憎恨与解脱的话语。
“爹、娘、小圆,媳妇,你们看到了吗,这个大奸臣死了!”
“皇上给咱们伸冤了,父老乡亲们啊!”
“忠国公给咱们报仇了啊,父老乡亲们啊!”
“你们等着,俺这就来找你们了,杀了他,俺就来找你们了。”
下一刻,王骥只觉脖颈里一热,然后什么感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