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广的奋武营终于到了,一个总旗的披甲兵到了苏城面前,止住了队伍,为首的范广在马背上向苏城行礼:
“末将范广,见过公爷。”
苏城指了指远处的福余巷:
“将那条巷子前后入口堵了,内里埋了轰天雷,找人把这些轰天雷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营头的轰天雷流出来了。”
范广轰然应命,指挥军士上去了。
旁边马背上的成英正直勾勾的看着苏城,脸上满是懊恼后悔的神情,他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苏城怎么知道那条巷子里有轰天雷。
难道伯爷府的人中也有内奸?
范广安排了人手之后,这才过来问着苏城:
“公爷,什么人敢在京里埋轰天雷伏击您,太胆大包天了。”
苏城指了指成英:
“就是这个东厂四档头背后的主子,我动了他们的权,他们自然要出来对付我,我倒要看看,这次能拉扯住几家勋戚。”
成英闻言还是脸色惨白,什么话也不说。
舒良收到消息的时候,苏城已经到了三和坊外。
被番子们层层围住的舒良一身大红织金蟒袍,头戴黑色纱冠,正笼着手调度人手,五城兵马司跟顺天府的总捕头被他骂的跟三孙子一样。
听了石头骂骂咧咧的话,舒良的脸一下就黑了,笑眯眯神色从脸上消失,他三步到了成英面前,一巴掌扇在了成英脸上。
成英嘴里喷着血,向后倒飞了出去。
舒良脸色狰狞的骂了一句:
“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暗害公爷,咱家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这事上。”
苏城问了一旁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蒙古探子周遭的房舍情况可都打探清楚了?”
指挥使恭敬的答了:
“回公爷,东厂的探子已经摸清了情况,蒙古探子们隐藏的院子是一个三千营百户官的宅子,那百户官死于土木堡之后,他的妻子受亲族排挤,被赶出去了,院子被卖给了破落户。”
“这院子里平日里聚集的都是些走狗熬鹰的主,正经人是一个没有,东边紧邻的宅子呢,是一个贩卖皮货的商贩的,也是个蒙古人,不过身家清白。”
“西边宅子住了一家老小,顺天府的捕快正在疏散他们。”
舒良处置了成英,这才过来跟苏城见礼:
“见过公爷,刚才咱有些失色了,让公爷见笑了。这人我定会好好炮制,让公爷满意。”
苏城可不管成英的死活,既然交给东厂,那生死就看东厂的态度了。
“这些蒙古人手上怕是有轰天雷,咱们若是强攻,怕是死伤会不少。”
舒良闻言看了左近的奋武营兵一眼,眼中闪过不满,怪不得十二团营不敢派兵过来,感情是知道自家的火器流落出来,害怕被炸死啊。
“那咱们出手,炸死这群该死的蒙古蛮子?”
舒良问了苏城,他是真恼火了,竟然敢在京城用轰天雷,这帮子勋贵在太上皇的指挥下,真是无法无天啊。
苏城拒绝了舒良的建议,这里京城,若是轰天雷炸起来,没伤人,没起火倒还好说,但若是引起大火,死伤无数,这绝对是最打击朝廷公信力的。
能悄无声息的处置,那是最好,若是实在处置不下来,炸了之后,就需要有高阶勋贵被公开处刑了。
“我已经把团营兵调来了,先把三和坊的人都驱赶出来,免的等会真起了爆炸,有人死伤。”
舒良一群人错愕的看着苏城,三和坊可不小,人都驱赶出来,这就要耗费大半天时间。
苏城手指舆图:
“就清理这儿这一片,小心他们手上的火器,这帮人能弄来轰天雷,肯定也能弄来火铳,若是他们趁咱们出三和坊的时候突然围攻。”
舒良闻言脸色一白,大手一挥:
“来人,配合奋武营,挨家挨户的搜,务必找出公爷说的十二团营的军械。”
舒良是真怕了,若真如苏城所说,有人持军中的三眼铳在出口处围堵,不用多,只需要四杆三眼铳,一轮齐射,就能把自己跟苏城轰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