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您说公爷是啥意思,俺是去还是不去咧?两个兄弟家里都穷,都是等米下锅,咱凑这点份子钱,说不定能救兄弟的命。”
石头也不傻,久随苏城身侧,虽然不是苏城肚里的蛔虫,但是也能猜度出一部分苏城的想法,尤其是苏城刚才提前说出成英要来干吗的时候。
那指定是不能去了。
“成档头自便,觉着要紧就去,让留下的东厂兄弟带路就是。”
石头催动马匹,追上了苏城。
片刻之后,成英就追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对两人说了:
“我安排麾下的兄弟去了,我继续给公爷带路。哎,在东厂干的时间长了,心都是黑的,咱是真害怕有人把兄弟救命的钱给吞了。”
苏城没搭理他,继续前行,你表演的再好,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结果了,若是不知道你在半路埋了轰天雷,我还真就信了你了。
走到十字大街的时候,成英拨转马头,向小道上走了过去。
苏城勒住了缰绳,看着前面的成英。
成英果然乖觉,发现苏城未走,立即就拨转了马头,问着苏城:
“公爷为何不走了,咱们要抓紧啊,厂公还在等着咱们,抄近路咱们还能快上一些。”
苏城不为所动,石头一干亲卫闻言也是一动不动,冷眼看着在用力表演的成英。
长街上,往来的行人,路过的车马,都诡异的安静下来了,远离了正相对的两方。
成英终于熬不住了,催动马匹,过来向苏城解释: “公爷,俺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这儿了解的很,知道一条近道,可以最快到达三和坊,您听俺的,准没错。”
旁边苏城的亲卫刘三阴阳怪气的说了:
“我记得成档头是山东人,济南府啥时候归京城管了,这事儿咱可真没听说过啊。”
成英闻言脸色苍白,到了现在,他再驽钝,也知道苏城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管什么,他成英今儿完了。
手按在刀柄上,成英催动马匹,向苏城靠了过去:
“公爷,您别听他胡说,俺是正经的京城人,家就在这左近,要不然俺咋……”
“哐啷啷”
几把刀架在了成英的脖子上,让成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苏城看着成英:
“谁让你来的?”
成英脸色一变,握刀的手松开了,任由石头的刀把自己的脖颈上皮割破,他笑着说了:
“公爷说笑了,是舒公公让咱来的啊,咱跟公爷交代了的。”
“是张軏吧?”
苏城的话打断了成英。
“英国公府的势力是够大,大到竟然能够在京城埋设炸药,要把我堂堂国公给炸上天去。”
“成英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有没有亲族,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死了,朝廷会夷了你的九族。”
苏城看着成英苍白的脸庞,继续说着:
“想想你的妻儿吧,你死了,你的妻子亲卷都被卖到教坊司,你的儿子被卖给人牙子,或打断了腿在街道上乞讨求生,或者被丢入某些黑煤窑去挖煤,生生累死在地下几十米。”
“你死了,你的亲族遭殃了,指派你的人,却高居庙堂之上,笑看你被夷亲族,却连一句话都不会替你说。”
成英眼睛一动。
苏城继续说了:
“你是不是觉着他们会替你照顾妻儿,将你的妻儿捞出来,寻了偏僻的乡下恩养,让他们有一个安稳的半生。”
“错了,他们不敢,不论是张軏张輗,还是英国公张懋,他们都不敢,他们不但不会救你,反而会想着法子杀了你,跟你彻底撇清关系。”
成英终于开口说了:
“我是阳武侯府的人。”
苏城闻言大手一挥:
“都一样,反正都是着急跟你撇清关系,让你一家都不得好死。”
“算了,你们都是死士,视死如归,都不会说的,石头。”
旁边正听的津津有味的石头急忙应了一声,问着苏城:
“爷,咋整,咱去灭了阳武侯府,给您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