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胡濙也开口奏道:
“袁彬与哈铭随侍太上皇于北地,彼时两人身处虏营,难免受过虏贼之惠,于今虏贼故人落于险地,求取太上皇旨意营救昔日故人,也是难免。”
两人一唱一和,就把朱祁镇从此事上给摘出去了。
宁远伯任礼也开口奏事:
“臣以为两位尚书大人所言甚是,太上皇必然是受了蒙蔽,才下了此般旨意。”
于谦冷哼一声:
“几位大人一唱一和,太上皇的旨意就成了有人矫诏,既然如此,那以后是不是凡是太上皇所下旨意,就是矫诏,我等不必遵从。”
不等任礼开口,左都御史王文就开口说了:
“太上皇荣归南宫,自当于南宫潜修,不问朝事,如此擅下中旨,本就有违朝廷礼制,诸位大人一句不提此事,就此揭过,是何用意?”
宁阳侯陈懋开口说了:
“君君臣臣,太上皇为君父,若是有误,我等臣子只有劝谏罢了。舒公公与忠国公还没有说,为何会凑巧出现在南宫之外,怀宁伯为何又会全副披挂,深夜出现于此处。”
舒良在御阶上笑眯眯的开口:
“既然陈侯一而再的追问,那咱家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陈懋与任礼对望一眼,心道坏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事。
苏城摆了摆手,开口说着:
“太上皇擅下中旨,本就不对,臣建议调整南宫宿卫,调换南宫侍卫统领,由兵部另行斟酌人选,申斥袁彬,降职为民。”
“至于潜伏于京城的蒙古探子,臣亲自出手,揪出来一一击杀,以儆效尤。”
苏城说完,目光扫过周遭,扫过任礼与陈懋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礼部尚书胡濙还要开口,就被朱祁玉拦住了:
“那好,就从忠国公之意,人选由兵部甄选,蒙古探子之事,由……”
“陛下”
礼部尚书胡濙打断了朱祁玉。
“臣以为,杀鸡焉用牛刀,对付区区几个蒙古探子,就要劳动忠国公大驾,我大明有多少事需要劳动忠国公,不如由五军都督府配合五城兵马司,仔细缉捕即是。”
苏城看着胡濙:
“胡大人,您可能忘记了,五军都督府已经不存在了,一应府事已经尽数移交兵部处置,五军都督府现在只是兵部下辖的一个清吏司了。”
苏城话音落下,任礼与陈懋一干勋臣立即变了脸色,尤其是成安侯郭成,差点儿脱口而出。
五军都督府怎么就没了。
宁阳侯陈懋脸色铁青:
“忠国公说话可要小心,五军都督府是太祖旧制,是祖宗之法,谁人可以擅动!”
朱祁玉的声音在御阶上响起,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是朕动的。”
“陈侯,你五军都督府处置的府事,兵部也可以处置,原本你们安安稳稳的,朕还顾念旧情,让你们过自己的安稳日子,现在既然你们敢拿公器胁迫于朕,那五军都督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于谦。”
“臣在。”
“自即日起,兵部接手五军都督府诸项府事,全权处置一应兵部事务,所需人等,由你与忠国公自行商议之后,上报于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