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遥松开张輗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肿成猪肉了,嘴角流口水,话都说不出来了。
左近的指挥使们都是噤若寒蝉,反倒是后面的一众当兵的,都是一脸看笑话的模样,周遭的官员跟太监们更是如同吃瓜群众一样,越聚越多。
中军都督府内出来的指挥使虽然多,但是没人敢再开口,前面开口的谭卓害得三爷挨了一顿巴掌,回头不定三爷怎么跟他算呢。
张輗倒是想开口,可是被打到脸肿,他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苏城笑嘻嘻的问了张輗:
“你昨日把消息送到我那,想要干什么?把责任推我头上吗?如此甩锅上司之人,我要你有何用,干脆打死算了。”
“啪啪啪……”
任遥继续揪住张輗打巴掌。
场面为之一静,周遭除了张輗挨巴掌的声音,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到了现在,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了。
国公爷昨日被刺受了气,今儿是来找甩锅的张輗撒气的,别人畏惧他英国公府的牌面,畏惧他英国公府故旧遍军中的格局,但是忠国公可不怕,那可是军功崛起的新贵。
周遭官员与太监们议论纷纷,张輗是真作死啊,连忠国公都敢惹,真当苏城是那些靠着余荫起家的勋贵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军功起家,战无不胜,未尝一败的大明第一名将。
终于,前军都督府来人了,为首的是成安侯郭成与都督佥事张軏,宁阳侯陈懋,宁远伯任礼。
陈懋出面,向苏城求情:
“公爷,这样打下去,伤的是咱勋贵的脸面,不如就暂且算了吧,我陈懋欠你一个人情。”
苏城闻言大声说了:
“陈侯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这么个犯上作乱的家伙,冒犯于我,究竟值不值当啊。”
旁边的任遥闻言立即停了扇巴掌,放开了张輗。
张輗晕晕陶陶的,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还是谭卓反应快,扶住了张輗。
张軏向谭卓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正要质问苏城,却被宁远伯给拦住了。
张軏眉头一皱,却被任礼示意不要说话。
陈懋见任遥停了,明白今儿这人情算是欠下了,不过没办法,苏城处处抓理,虽然动手属于蛮横,但是人家爵位在,圣卷在,谁又能动他。
“公爷,您这样处置府事,若是引得府内哗变,这中军都督府的事停了,误了军中大事,罪责可就大了。”
苏城手指中军都督府门前的一众指挥使指挥佥事:
“这儿站了这么多当官的,都不怕耽误府事,你宁阳侯一句话,就耽误了府事了,我看是你宁阳侯扇动将官,故意闹事吧。”
陈懋一口老血淤积到了嗓子眼,差点儿喷出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苏城啊,一句话就把黑锅推到咱头上了,简直不要脸啊。
苏城目光扫过左近,挑逗似的看了张軏一眼:
“都说五军都督府是英国公府的地盘,我苏城今儿也是这么看啊,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今天我打的是张輗,明儿我再来,那打的可就不定是谁了。”
说着,苏城丢了马鞭,扬长而去了。
陈懋与一众勋贵们面面相觑,咋办?
张輗口中呜呜咽咽,指着苏城的背影,发出愤怒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