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忠国公到了。”
朱祁玉闻言一个激灵,看到了自御辇后驱马而出的苏城与张石头,只见任礼还想要说什么,被张石头的马匹一挤,就落到后面去了,与御辇并辔而行的,就只有苏城一人了。
突然,御辇停了下来,在没有到达礼部仪注指定位置的时候,御辇停了下来。
苏城翻身下马,御辇帘子掀开,朱祁镇从车上下来。
看到远处的文武百官,朱祁镇有些恼火,这还没到地方,怎么就停车了,难道让自己走过去吗?
麻蛋,这是苏城的警告。
“太上皇请。”
身旁响起温和,但听在朱祁镇耳边,如同恶魔一般声音。
朱祁镇转头,就看到一身武勋常袍的苏城,心中的怒意如同夏至天的冷风,立时就被炙烤的一干二净。
他在脸上扯出一点点苦笑:
“走,走。”
朱祁镇感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被苏城逼着在向前走。
终于到了礼部仪注标注的地方,朱祁镇只觉胸口有些气闷,喘气都有些困难,就更不要说什么争执了。
“陛下。”
“皇弟。”
朱祁镇与朱祁玉相互见礼,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周遭的文武百官,侍卫京军、锦衣卫东厂番子,就连旗杆上飘扬的战旗,彷佛都安静下来了。
旁边的于谦手心捏了一把汗,太上皇可千万不要与皇上因为礼节起争执啊,这可是动摇朝廷根基的事儿,周遭的百姓们可都在看着呢。
礼部尚书胡濙更是把胡子扯掉好几根,可千万不要起争执啊,文武百官都在呢。
王直老神在在,只是微微躬身,他是骑墙派,无所谓谁好谁坏,只要不破坏自己的利益,那就是朋友。
都御史王文却是眉头紧皱,看了旁边的苏城,这小子怎么也不用点办法,让太上皇服服帖帖的不就好了,现在皇上下不来台,对大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朱祁镇确实想要争执一下,在称呼上见个高低,老子是太上皇,是君父,你小子就算现在是皇帝,那也是臣。
老子叫你皇弟,你得应着,叫你跪迎,你就不能站着。
看着眼前面色颇不镇静的朱祁玉,朱祁镇心中的得意又被唤醒,他冷哼一声,就想斥责朱祁玉两句,好让朝臣们知道,自己也是能发声的。
“太上皇,请。”
苏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祁镇脸色一顿,想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苏城他想干什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竟然敢如此催促于我,难道他敢逼朕?
朱祁镇心中恼怒,但是又有些畏惧苏城,害怕他当场怒起,瞪自己一眼,朱祁镇确实有些发憷。
向前一步,朱祁镇对朱祁玉低语一句:
“你养了条好狗!”
朱祁镇脸上满是不忿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