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晴,草原空旷。
沙井低矮的城墙上,马可古儿吉思与十几个鞑靼部头人站在矮墙上,看着一队队的哨探出城,神色阴郁。
“哲别叔叔,从上午到现在,多少哨探没回来了?”
旁边披甲的哲别苍老的脸庞上满是不在乎:
“没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兴许儿郎们遇上了什么好东西,追上去,失了路途。”
旁边的孛罗冷笑一声:
“儿郎们肯定是与明军的夜不收遭遇了,折损在明军夜不收手上了,这是苏城惯用的手段,暗杀,偷袭,截杀,各种下作手段。”
马可古儿吉思看了他一眼,脸上是嘲讽神情,这有什么好说的,谁打仗不是各种手段尽出,当面锣正面鼓的,那才是傻蛋。
想到这儿,马可古儿吉思吩咐着哲别:
“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尽量不要与明军夜不收接战,苏城此人老谋深算,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的哨探人马不能全数折在这里。”
哲别领命传令去了。
天色将暗的时候,终于有一队哨探自城外归来。
为首的十夫长右臂被斩断了,半身浴血,其余的哨探也是大半带伤,一队十二人,回来的也只有五人。
“我们遭遇了明军精锐夜不收的埋伏,很多的夜不收……。”
十夫长向马可古儿吉思禀报着,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小王子,这是明军的阴谋,他们想要屠尽咱们的哨探。”
十夫长嘴上说着,目光却看了旁边的孛罗一眼。
马可古儿吉思摆了摆手,立即有人过来,将十夫长架走裹伤口去了。
哲别的脸上终于有了担忧:
“王子,让我领军出战吧,我倒要看看,明军想要干什么。”
哲别咬着牙说了。
上次镇虏卫一战,马可古儿吉思被吓坏了,哲别也不好受,初次遭遇强大火攻的哲别,想起那晚在火堆中翻滚的部下亲族,他也是害怕的紧。
马可古儿吉思点了点头:
“好,哲别叔叔,那你领兵一千出城,探听明军动向,稍有不对,就退军回城,咱们与苏城没有不死不休的仇怨,明军只求打退咱们,只要咱们不冒进,那就没事。”
孛罗看着哲别的背影,对马可古儿吉思说着:
“他很快就会回来,否则就回不来了。”
马可古儿吉思一愣,有些不解。
孛罗看哲别出城,这才解释着说了:
“苏城今夜偷袭,肯定会预先埋设些明军的火器,城外是绝对不能留下咱们蒙古人的,所以你的这位叔叔,要么在被杀之前赶回来,要么就被截杀在城外。”
果不其然,只是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满身鲜血的哲别就从城外回来了。
马可古儿吉思吩咐萨满给重伤的哲别裹伤,这才看向孛罗:
“今夜苏城真的会偷袭?”
孛罗坚定的说着:
“以苏城的作战水平而言,肯定会偷袭,今晚前半夜众军整休,过了子时,大军出城,准备以逸待劳,全歼苏城的这股明军。”
马可古儿吉思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是哲别的重伤还是说明了苏城的正确,他决定再信孛罗一次。
“好,那就子时整军。”
“传令下去,天黑之后全军整休,亥时造饭,子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