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只是脖子不舒服,可不是答应你不说出去。”
再说了,真等到朱棢知道了他该知道的,左左木小次郎的命,还不就任由朱棢摆布?
紧接着,就见到那左左木小次郎一脸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们东瀛军部跟大明的那些海盗之间,也做了相同的交易。”
闻言,朱棢的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即便这答桉早就是在朱棢的预料之中,可真的听到左左木小次郎亲口承认的时候,朱棢的心里,还是免不了生出了一阵激动!
这就说明了,他之前所推测分析的,全中!
这种清晰可见的成长,自然是会让人激动欣喜的。
好在如今的朱棢已经足够成熟,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稳稳的压制在了心底。
毕竟,若是这个时候露出兴奋的笑容,就算左左木小次郎再蠢,也必定会生出怀疑。
朱棢将喜悦的情绪压入了心底,表现出了一副诧异的面容回话道:“左左木总将此话当真?!”
“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以来,在下的商队,便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大明!”
左左木小次郎这才如释重负的微笑回道:“没错,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东瀛官方的高层知道。”
“所以小祝先生应该明白,为了这次交易,本将军是诚意十足了吧?”
朱棢立即露出了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回道:“左左木总将请放心,在下就是一个商人而已,只要能够保证在下商队的安全,这个秘密,我一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的。”
“不过,虽然左左木总将你告诉了在下这么多,但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听到朱棢居然还有要求,左左木小次郎也是不急皱起眉头,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情。
不过,一想到那四倍的酬金,左左木小次郎还是在一瞬间就将脸上的负面情绪收了回去,挤出了笑容应道:“小祝先生请说。”
朱棢立即说道:“其实是件小事罢了。”
“就是在下只相信左左木总将您,所以……”
“到时候,左左木总将您能不能……陪着在下同行?”
听到朱棢的要求,左左木小次郎的面容立马变色,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朱棢就已经抢先补充道:“不过左左木总将放心,既然让左左木总将您亲自同行,那安全抵达大明之后,在下一定再多奉上一倍酬金。”
“当然,这酬金是分给东瀛军部的兄弟们,还是左左木总将您自己收下,那就都随左左木总将您的意思了……”
原本想要表达不悦的左左木小次郎,在听到又有一倍的酬金之后,立马喜笑颜开!
“小祝先生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像小祝先生这样的贵客,本将军理应亲自陪同,理应亲自陪同!”
随后,朱棢和左左木小次郎又客套寒暄了一番,双方确定了返航时间之后,才就此分开。
想到五倍的酬金,左左木小次郎是志得意满、屁颠屁颠的离开,殊不知,朱棢所说的,都不过是空头支票而已。
也许有人会说,既然是空头支票,那为什么不把酬金金额说的再多一些,而这就是朱棢这段时间以来的成长所得。
商人经商,无论是多么暴利的贸易,也都有个限度。
即便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作为商人,也不会把利益表现的太明显。
要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出行在外,财不露白的道理是十分浅显但又十分重要的。
如果朱棢将这个空头支票的金额说的太大,不但有可能会让左左木小次郎生出歹心,而且更有可能让他生出疑心。
但是同样的道理,酬金金额说的太少,就无法让左左木小次郎接受。
所以说,任何事情,能够把握到最为准确的分寸,才是最重要的。
送走了左左木小次郎,朱棢便也打算离开,只是刚走到游女屋的门口,却是被田中峰子挡住了去路。
就见田中峰子朝着朱棢行了一礼,恭敬又略带歉意的说道:“小祝先生,如果刚刚左左木总将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还请小祝先生见谅,是峰子交待不周。”
听到田中峰子这么说,朱棢才意识到,眼见这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心底的善良。
“没事没事,左左木总将并没有为难在下。”
“事情已经谈成,在下还应该好好感谢峰子小姐才是。”
说着,朱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递到了田中峰子的手中。
田中峰子自然是想推辞拒绝,不过却被朱棢抢先预判,硬生生塞到了她的手里。
“如果峰子小姐不收下这份谢礼,那在下怕是以后都没脸再来了。”
听到朱棢的这句话,田中峰子才俏眉紧蹙的放弃了拒绝。
随即,朱棢迈步离开了游女屋,只是身后一双微微不舍、如同清澈湖泊的明珠之光,一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
而同田中峰子一样,在黑暗之中,也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朱棢的背影。
只不过,这双眼睛的目光,是澹澹的冰寒杀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朱棢也是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身为觉醒了麒麟血的特殊存在,其实在游女屋的时候,朱棢就已经察觉到了身后,有一道似乎被人想要刻意隐藏、若有似无的澹澹杀意。
所以,朱棢并没有选择按照原定路线回家,而是特意选择了一条偏僻幽静的小道,一路走到了荒凉的郊区。
确认了四周都没有其他活人之后,朱棢也是瞬间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可真有耐心。”
“这都跟了这么远了,你不累我都累了,还不打算动手吗?”
身后的气息明显一滞,随即,一道身影从黑暗阴影之中踱步而出。
“能察觉到我的气息,你果然不是一般的普通商人。”
身后的声音尖锐沙哑,就像是一个临终的老婆婆,喘不上气却还想要再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感觉。
“你隐蔽气息的技巧也还可以。”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东瀛的忍者兵团吧?”
“不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无端招惹上我,可不是明智之举。”
朱棢澹笑着回应道,但身形微动,已经是全神戒备,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转身看向那道黑影,但他一身贴身黑袍,略大的袍帽将整张脸都罩在了阴影之中,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样貌面容。
只是那手上两柄长达近两丈的锋锐弯月镰刀,却着实有些派头。
朱棢挑眉问道:“说吧,你们东瀛忍者,为何盯上了我?”
然而,那道黑影却只是冷笑一声,无比嚣张的应道:“对于一个即将死掉的人来说,根本那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话音未落,那道黑影就已经“休”的一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两把弯月镰刀的刀刃,竟是凭空出现在朱棢的头顶上方,朝着他狠狠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