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昀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沉默着没说话。
云雀倒是学来了迟挽月的疯劲儿,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她跪着向前行了几步,仰着头看向宁昀。
“皇上,郡主刚进宫的时候,被污蔑深夜出宫,还因此处死了娘娘宫中的大宫女,第二回,娘娘养的那只白猫就受了惊吓,把我家郡主推进了池塘,差点溺水而亡,还是一名宫中守卫将郡主救了上来。我家郡主本想息事宁人,便没将此事禀告您。”
“可今日午膳,我们竟然发现那白玉糕里有花生,郡主不想把此事闹大,让别人看了笑话,便用早膳的时候,给奴婢做的那盘白玉糕换下来了,本以为如此就能相安无事,可没想到贵妃娘娘步步紧逼,今日晚膳竟然还在白玉糕里放花生,这不是要我们郡主的命吗?”
“求皇上彻查,也求皇上送我们郡主出宫吧,奴婢担心郡主再留在宫里,真的会丢了性命。”
宁昀的眉头越州越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慢慢的握紧,想起来宁怀昭启奏的程家的罪行,微微抿唇。
他心里也明白,宫中的人大多都不干净,云雀说的这些话八成都是真的。
何况,他也有意要削程家的权,否则,一旦势大,他们支持了三皇子,尚且年幼的太子决然应付不来。
既然有人送来了机会,他没有错过的道理。
看宁昀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程灵淑也装作惊慌的模样,跪在地上。
“皇上,您是知道妾身的,妾身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郡主与婉儿同岁,对妾身而言便是个孩子,妾身怎么会同一个孩子计较?”
“妾身只是也不知道小郡主对花生过敏,皇上,妾身冤枉啊。”
她正说着话,程婉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径直跪在了宁昀的面前,语气急切,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皇上,求皇上放了小女的父亲。”
程灵淑有些懵,忍不住转头看向程婉,疑惑的开口:“婉儿,你在说什么?”
“姐姐,父亲被关进昭狱了。”
闻言,宁昀冷哼了一声:“身处高墙大院,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程灵淑这下是真的慌了,连忙抬头看向宁昀。
“皇上,妾身的父亲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下昭狱。”
“程尚书多年来任由家仆威胁百姓,鱼肉乡里,百姓们的联名上书现在还在朕的御书房放着。”
“皇上,家仆有罪,那就把他们都处死,为何要关臣女的父亲?”
程婉不知轻重,加上情绪激动,开口便是这样的话。
宁昀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站起身:“混账!”
程婉吓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
“家仆行凶,不就是仗着你们程家的势吗?若你们严加管教,怎么会让百姓怨声载道?”
“如今出了事,便将罪责全部推在家仆身上,程尚书便是如此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