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琪低头看到夜思天额角处滴下的汗珠,更心疼了,天儿现在一定很痛吧。
守在夜思天院子外的白成岳远远的看到韩靖琪抱着夜思天过来,连忙迎了过来,“怎么这么慢?”
韩靖琪边往屋子里边回道,“天儿说走的快会更疼。”
进屋后,韩靖琪将夜思天放到床上,白成岳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走了过来,“我先替天儿止痛,其他的过会再说。”
而此时的夜思天已经疼的脸色惨白。
白成岳将银针扎入夜思天的头顶,一根接着一根,随着银针的一根根的扎入,夜思天的疼痛也没有那般明显了。
慢慢的,她的表情也开始舒缓了下来。
白成岳落完针问,“天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夜思天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听到夜思天的回答,一屋子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韩墨卿又担心的问道:“成岳,天儿怎么会突然头疼呢?”
白成岳看着夜思天:“天儿,你的头应该不是突然疼的吧?”
夜思天微有些犹豫点头:“这几天间歇的隐隐的疼,不过就只疼一会也没事了。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方才在皇宫里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提出想要回来了。”
夜洛寒等人这才明白,原来夜思天提出要回来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无聊,而是她的头疼了。
白成岳叹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跟我说。你现在用的这个药,只是尝试着用的药。一旦有什么异常或是 不舒服都要立即停下的。”
夜思天没有说话。
韩墨卿心疼的擦着夜思天额上的汗水,略责备道,“天儿,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不要忍着,要跟你白叔说的。若是再伤到了其他的地方,要怎么办?”
夜思天抿了抿嘴:“因为我担心。”
“担心什么?”韩墨卿不解的问。
“如果我说了,白叔一定不再为我用这个药水了。担心不用这个药水就没有其他的药水能用了。”夜思天道:“比起什么都不用我宁愿天天这么敷着药。至少……让我有种被治疗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么敷着敷着,有一天我就能看到了。”
夜思天苦涩道,“娘,眼睛看不到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比我想像中的软弱多了。每一天,每一天的早晨睁开,我都希望能看到刺眼的太阳,看见笑笑的笑脸。可是第一次,我睁眼,仍是一片黑暗。”
韩墨卿眼睛殷红,心疼不能自已的握着夜思天的手,“天儿。”
夜思天回握着韩墨卿的手,“对不起,娘,我不够勇敢。”
听到夜思天的话,韩墨卿心里更难过了,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中滑落,她抬手拭去,哽咽道,“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如果是娘的话,肯定做不到你这么好的。”
白成岳心里很是后悔,他不该在天儿的面前说,除了用这药试试外暂时没其他药的,害得她居然忍痛敷药。
“天儿,虽然白叔还没治出更适合给你用的药,但至少我们也不能用对身体有伤害的药对不对?”白成岳说,“而且白叔最近一直都在翻看医书,治药,相信我一定很快就能治出药来的。”
夜思天略带歉意的点头,“白叔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其实也不算痛,忍忍也没事。没想到会疼的这么厉害。”
“你这孩子,跟我说什么道歉。”白成岳心疼说。
“不管我怎么劝自己平和,勇敢,慢慢来,可还是忍不住的着急跟害怕。着急着恨不得立即能看到,害怕永远只能面对这一片黑暗。”夜思天说,“时间越长,这种害怕就越来越重。我,我好像真的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