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气自张天流右鼻孔进,不久,化作白气从左鼻孔出。
张天流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便见苗瑾俏丽的正脸。
张天流眉头一皱,紧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从打坐状态一蹦而起,惊道:“不好苗仙子,这里有磨心……”
苗瑾打断他道:“我知道,你直说,中途醒来做了什么?”
她在防串供,别的寨主肯定各有说词,张天流则要解释清楚怎么醒来,又是怎么发现磨心阵。
“唉。”张天流一下憔悴的不少。
“很难解释吗。”苗瑾这话就表示,她很难在信这个张三。
“我……其实并没受磨心困扰。”
苗瑾没有惊讶,这个人隐藏有多深,她是深有体会。
“我所修心经在入门时就察觉异常,但我实力不济,且,不知这是否是你们百欢宗的传统,所以我就试了试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想借惊苍派之手除掉我。”
假话不可能没有破绽,半真半假亦是如此,但操作空间更大,何况他没有解释太多,留给苗瑾很大的遐想空间。
这不,苗瑾下意识就问:“可他们却说是你要挟他们,有符阵典籍为证,他们对此可没什么兴趣,而你,我知道你精通此道,且境界不俗。”
张天流苦笑:”苗仙子,你在怀疑我啊?”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苗瑾不苟言笑道。
张天流眉梢一挑,懒洋洋道:“你是否觉得,我会说你自以为掌握证据,却不知我是有意将话题引导到此,与我稍有接触之人,谁不知我有这爱好。是想要这个答案吧,呵呵,年轻了,我就不告诉你。”
苗瑾脸色很不爽,执意道:“这只是你觉得,何况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根本不足为证。”
“说你年轻,你非装老成。”张天流轻蔑一笑,又道:“看似你进入我的节奏,实则是我进入你的节奏,越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会能让人放松警惕,当事人会带着侥幸心理,下意识保持这种轻松的愉快节奏,把话题越扯越远,他以为这样下去你们就问不出什么,而沿着狡辩的轨迹一直走到黑,这时候,突然把话题回归正题,再厉害的人,也会从放松突然变得紧绷,从而断定他内心有鬼,接下来的问题,他将磕磕绊绊,难有之前的惬意,更进一步认定他又所隐瞒,但是……”
张天流把苗瑾绕的有些头脑发晕时,突然加重语气,一脸严肃道:“研究表明,这种方式对于非当事人同样有效,一切看对方心理素质是否够硬,它只适用于没什么见识,怯懦,软弱,孤僻,内向这些人,对我,玩不转,你并不了解我的过去,也不知道我所要隐藏的秘密,以及我接下来的目的!”
目的一词,可算把苗瑾拉回神了。
张天流又道:“我的目的没什么见不得人,就是要在八海立足,既如此,我得罪你们又得罪惊苍派,我脑袋秀逗了,做这么傻逼的事,我就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那种更有利于我的发展,请你告诉我。”
苗瑾无言以对。
张三这种人进八海,不是为了立足是什么?灭他们百欢宗?
这不是开玩笑吗?
且不说有没有仇,有也不能这样报啊,这叫哪门子的复仇?送人头还差不多。
苗瑾理清头绪后问:“也就是说,你发现他们用磨心阵祸害弟子,于心不忍,加以迎合故意揭发?”
张天流点头。
“那山髓怎么回事?”
张天流面无表情的否定道:“与我无关。”
“据说,当时你在大庭广众下,将山髓交给了惊苍派的坊市监守。”
“据说!谁说?”张天流嗤笑,拿出一个锦盒道:“把他叫来与我当面对质,我给的明明是地灵珠,我现在就可以再给你一颗,你拿去惊苍坊市,问问当初在场的,是不是这股气息。”
张天流可是造假小能手,当初泄露的气息确实是地灵珠气息,山髓的气息被他封印了,但两种气息很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山髓更厚重、绵长,且有种粘稠不散的温润感,地灵珠相对轻盈些,不粘,易散,但两者不在一起是很难比较的,它如一种花香,不一样是人工精炼与自然花香的区别,感觉过的修士,因气感的特殊性,就像张天流过目不忘的眼睛,是能轻易分辨的,没感觉过的才容易混交。
当初坊市感觉过的人,没说山髓时,谁也没有往山髓去设想,都好奇是什么地属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