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通常在暗,而那大姐,肯定是在明,也是负责拉客户的。
果然,大汉自我介绍道:“叫我阿牛,干里活的,这位是面活的陆大姐,所有猪头都有她负责,小羊,陆大姐副手,阿冲,表面功夫,谢玉,人事。”
张天流虽然是初来驾到,但阿牛的话他全听得懂。
猪头就是客户,而客户也是待宰羔羊。
表面功夫是负责会场布置,其实主要是联系广告公司,他自己是不参与,只是督促。
人事,可不是他们的人事,而是壮大会场,显得真像那么回事,提高客户信任度的工作,主要是负责找些学生啊,乐团啊来演出,包括请当地的一些名人充当门前。
其实人远不止这些,但知道这是个局的,只有他们这些!
其余的人不是临时请的,就是用正式雇佣名义聘请的。
前后布局时间没有定数,一般看情况而定,有些只用一两月,捞一笔就跑。
有些安排了一两年,甚至超过五年的大盘,客户人数多达上万。
在县城做盘自然是小规模,但能捞到多少就看头的能力了。
如此的分配,似乎不需要头。
但实际上,他们没有头,还真干不成。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专业的,这专业指的当然不是骗子这身份,而是他们展示在外人面前的专业身份。
如何让他们显得专业,如何制定客户群体,什么时候撒网,什么时候收网,没有头的安排,他们就是无头苍蝇。
张天流来之前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们这个盘是面盘。
面盘卖的是面,但这面在别人眼里就是药!
说白了就是卖假药的。
这药便是面粉加些添加剂和色素做的,吃不死人,当然也不治病。
“现在到哪一步?”张天流问。
陆大姐道:“送礼。”
“试用吗?”张天流又问。
陆大姐摇头。
试用就是用真药给人用,真正购买的时候才会用假药替代。
“试用花销太大,我们现在没钱。”阿牛道。
张天流郁闷。
这什么盘啊,卖点真药的钱都没有。
那么肯定就是一些鸡蛋啊,粮油什么的,这套路,张天流在狱里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然而他不能否认这套路确实有效!
老一辈人大字不识几个,一听是什么专家就信以为真,县城的年轻人又多往大城市跑,不在他们身边,便不会第一时间发现,有甚者,钱都花光了,药也吃完了,还没发现自己被骗,而孩子们也不知道家里是个啥情况,过年回来也瞧不出异常,等谈婚论嫁需要钱,想从家里拿点时才得知,父母的积蓄都卖假药了!
这时候报案,让人家上哪抓人去?
“盘里还有多少钱?”张天流问。
“这个,三万吧。”
三万足够卖真药给人试用,但如果全卖了,别的地方用钱怎么办?
大花销是场地,没有门面,谁来捧场?
这点钱,也就能坚持一个月。
“拿出一万,我联系了一家做网页的工作室。”
“做网页?”
众人皱眉,显然不明白张天流走的这一步用途是什么。
“现在网络很发达,也逐渐有老人接触网络,而我们要做的是一家有关医疗的网站,只用一些医生的照片和一些以老人病为主的治疗方案,加上虚假的问答布满网页,最后是我们的假信息,电话地址等,在宣传上,以名片的方式宣传网址即可,名片放礼物里……”
在张天流的讲解下,懵逼的众人才逐渐明白网络的便利性,也不得不感叹,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