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心魔出在一个虚空,不,是混沌般的空间中。
这里四面和头顶都是混沌,只有脚下是一面阵图,阵图中央是两仪,随后四象,八卦,与漫天星斗般的星位图。
而在两仪中间,一个头发奇长的小人盘坐着,他的容貌比张天流更年轻稚嫩,大感只有十来岁,长发如银河般随着转动的星图而流动,吸收星图飘出的点点星光。
“就是你了!”
心魔不惊反喜,他发现这个张天流没有元神壁垒,还如死物般,仿佛不存在意识。
是意识还在他肉身上吗?
心魔不知,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不加多想,心魔如利剑般射入张天流眉心。
也在这一刻,张天流长发一抖,散落出点点星光反过来被星图吞噬,那几乎停滞的时轮天仪开始了动。
只是轻微的一动便再度死寂般的定格,以至于瑶池弟子都没留意到时轮天仪启动过,某个时空便已出现了逆流。
……
九州。
明市医院。
被眼前血腥震撼得有些昏神的张天流,在一位老人哽咽的哭声中恢复了意识。
下一刻,他就红了眼睛。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惭愧的低下头。
刚刚恢复意识的张天流突然一把抓住医生肩膀道:“求你再试试!”
医生摇头,指着仪器流过的横线,叹道:“我们已经抢救了二十分钟,通常停止五分钟就等于没救了,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请节哀。”
“节哀!你……”张天流五指不自觉的用力,抓的医生眉头一皱,口罩里发出了痛哼。
护士想过来劝阻,却见医生摇头,面对张天流吼出的一句:“怎么节哀!”他神色如常道:“我们也很痛心,现实总是比我们面对的更残酷,可我们只能继续去面对,不论你接不接受,他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
张天流重复了医生的话,松开了手,侧过头,看着躺在染红了白色床单上的张清秋,陷入麻木了。
紧握清秋手的养父,也已哭成了泪人,但他仍旧坚强的重重握了握清秋的手,放开,转身搂过张天流脖子,怕他再去纠缠医护人员。
父子两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面对四婶和馨绮的询问,张天流沉默不语的走回房,不多时,屋外传来四婶母女的抽泣声。
他如条死鱼,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准备葬礼时,小院外来了几人,张天流瞅见后麻木的神情陡然冰冷,看着撞死清秋的家伙在律师和警察陪同下,跟养父进了屋,张天流手里的白蜡烛被他抓得蜡膏散落在地。
他没有进去,他怕他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不像啊!”
突然,边上有个少年皱眉嘀咕了一句。
“什么?”张天流随口问道。
少年皱眉道:“刚才进去的,是凶手吧。”
张天流眼色变得冰冷的点点头。
“可我怎么感觉不像啊!”少年还是疑惑道。
“你见过?”张天流也皱起眉头。
“我也不清楚。”少年挠着后脑,继续嘀咕道:“那夜我打电子回来,看到一辆跑车停路边,事后才知道是撞了秋哥的,当时旁边只有一个家伙在呕吐,那人比刚才进去的年轻多了,而且好像流了不少血,刚才进去的没见伤到哪啊。”
张天流双眼忽的再度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