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莫老板不在,不留你吃饭了,我送你。”
张天流直接送客,表明了分道扬镳的决心。
虽然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可都在各自内心里,留下了一道印记。
那是短暂,一触即离,带着少许的怦然心动,逐渐成了一种无法诉说的曾经。
跟杨藻来到大门外,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却在杨藻最后看了张天流一眼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离她远点!”
两人同时扭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汤靖承。
不知为何,他会从医院一路奔到这里,而且一副戒备的神情。
“老汤你怎么办?听说你病了,我正要去看……”
杨藻询问着走过去,刚到汤靖承面前,就被汤靖承拽着拉到身后。
他站前一步,凝视张天流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呵。”张天流贱兮兮一笑,乐道:“如你所见,能干的不能干的,我都干了。”
“你……”
汤靖承突然抱着头,又痛苦的匍匐在地上,双拳猛然砸向地面,轰然一声爆响,炸裂的马路飞溅出无数碎石。
“这是病的不轻啊,修马路的钱我给你们掏了,走吧走吧。”张天流说完,转身就要回市场。
“你站住。”汤靖承艰难的站了起来,显然头还是很疼,站都站不稳了。
杨藻扶着他,皱眉道:“我开车送你到九区,什么事,等好了再说。”
“不……不,不能等,有……有些事我必,必须问清楚……”
汤靖承推开杨藻搀扶他的手,踉跄的走向张天流,到了他面前,突然一把揪住张天流衣领道:“说……”
他看着张天流的眼神,亦如当年,困龙山上,绝望之际时流露的目光。
“别闹了汤警官。”张天流也不推开他,任由他揪着,笑道:“我们都是败者,幕后之人都被宰了,输的彻底,再说,这不好吗,很多人又活回来了……”
“可更多人死了!”汤靖承咬牙切齿道。
“怨我!你到底有多看得起我?呵呵呵……”
这一笑,让张天流又回到了当年的痞子角色中,把一旁的杨藻看着十分来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张天流笑声中,汤靖承慢慢松开了手,他的头仿佛也不疼了,但真个人变得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
“你只记得那些所谓因我而死的人,直到前一刻,还想把无边海入侵扣我头上,多少年了,这一丁点的小魔障至今还未克服,扪心自问,你救的人,有我救的万分之一吗,即使如此我在你眼里依然是那个罪人,是否非要我在牢里待个二十年,不,应该是寿命里的四分之一,还是从出生算起,我才能在你眼里当个普通人?还是说,那个时候,你又有了新的看法,觉得我坐牢跟闭关没有区别,不就是打打坐,入入定的事吗,成了修士,已经不能用坐牢来赎罪了,应该用修士对付修士的那一套,封印,从身体到灵魂,都要封印起来,还不能让我迷糊,必须时时刻刻记得,一分一秒的度过寿命中的四分之一,你才满意啊?”
汤靖承眼神负责,表情纠结,这一刻,他都不知道他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只是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在告诉他,不能轻易的饶恕眼前这个人!
可是,这些零碎记忆中,又夹渣了一份释然!
这就让他很痛苦了。
他不敢多想,他只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如果你记得,请你说清楚!”
能从他嘴里,对张天流说出一个请字,足以见得,他有多渴望知道!
“我还想弄清楚呢,别闹了,我们都是小人物,该接受的命运,逃不掉,在影响天地格局的大事面前,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带他走吧。”张天流最后一句是对杨藻说的。
杨藻虽然听得很迷糊,但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这或许就是张天流说过的曾经。
只是如果她也有那个曾经,为什么却没有记得?
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杨藻扶着汤靖承上了车,在张天流目送下往九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