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狂欢夜,派对不散场!”唐吉露出了笑容:“你又是谁?犯过什么事?”
“等你死了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大个子还没说完,就被唐吉扔过来的杠铃砸中了脑袋。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唐吉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手里拿着德格林的浴巾擦拭之前沾在手指上的血迹:“我只想知道你犯过什么罪?”
大个子头晕目眩的想站起身来,又被唐吉一脚踹倒,一条冰冷的金属义肢从背后环绕过来,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贴在脑后向前缓慢推他的头,窒息感一点点摧毁着他的理智。
“杀过人么?”一个声音好像跨过了很远的距离传来,下一秒久违的空气终于被饥渴的肺呼入。
受到刺激的肺做出了猛烈反应,剧烈的咳嗽从受压迫的喉咙挤出,但下一秒来自前后两方的压力再次收紧,所有生理反应都被压制在体内完成。
他只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了,一股热流从二道流出,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
唐吉有些遗憾,他还没来及的审问,犯人的耳膜就穿孔了:“有谁认识这个白痴么?基于犯人无法清晰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我只能采用公共审判的方式了。”
唐吉拉起犯人的脸,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这张涨的通红的脸:“基于他出现在这里的事实,我倾向于判他死刑,如果有谁掌握了他罪不至死的证据,请现在就提出来!”
“三,二,一!很好,没有异议,我宣布死刑成立!”唐吉微笑着拧断了大个子的脖子,用力太狠以至于他的脸转了一百八十度,能看见的自己的后背。
唐吉拖着尸体,丢在了德格林身边,扯过刚才的床单,把他们盖在一起:“抱歉,今晚可能有点挤,你适应适应。”
“请下一个犯人上台!”唐吉站在牢房门口,双眼扫过周围牢房里的囚犯,嘴角还挂着笑容:“你们中有人见过我,有人只是听说过我,没关系,现在我来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了解。”
本比伯的脸色有点难看了,按照他的计划,现在改第三个人去单挑唐吉了,这是一场车轮战,同时折磨着唐吉的身体和精神,最终彻底打垮他的意志。
但计划显然赶不上变化快,前两个倒霉鬼现在已经躺在一起了,第三个挑战者被这场面吓住了,不想上去打。
“加钱。”本比伯再次挥舞金钱大棒:“告诉他们,上去打的,奖金翻倍,谁第一个打倒那个混蛋,独揽一百万!”
也许是金元刺激生效了,也许是这些夜之城开出的恶之花不愿意看见唐吉在这耀武扬威,两个来自不同帮派的打手几乎同时站了出来。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正在犹豫谁先谁后时,唐吉已经不耐烦的勾了勾手:“一起来,今天法庭加班!”
唐吉沐浴在鲜血之中,他出身于街头,成长于警校,他了解对立面双方的本质,有些人,你只需要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比如他之前干掉的罗德里戈兹,他的眼睛里透漏着的卑微和贪婪,在手术台上肆意审判别人的生死,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彻底丢掉自卑,以上帝的姿态审视受害者。
再比如奥坎达兄弟,黑葛朗台极度自我,习惯了漠视生命,甚至借机赚取利润,而他的弟弟拳王则已经退化成了野兽,他活着只是为了寻求精神刺激。
他们是人类之恶具现化的体现,唐吉收割他们时,心中只有快意。
而眼前这些打手们,则是另一种形态的恶,不够极致,恶中多少夹杂着人性的闪光点。
他们或许有自己的理由,或许迫于无奈,最终走上了这条路,靠掠夺他人,制造痛苦和混乱为生。
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面对选择时,只选最简单那条路,但他们都是成年人,最终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唐吉拖着两具尸体走回牢房,把他们堆在之前的地方,重新盖上被单,如果生活是一次次选择堆积而成的线条,这些从来只选最简单选项的人,无疑在通往终点的道路上也走得比别人快。
十五分钟四具尸体,唐吉在入狱后已经完成了夜之城监狱一个季度的死亡指标,而那些押送他的狱警甚至还没分完那些钱呢。
现在,即使本比伯愿意再把赏金翻上一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送死了,这些夜之城的帮派精英已经感到了畏惧。
唐吉的肆无忌惮,唐吉的金属义肢,唐吉的狠辣,以及挂在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都让他们感觉到了凉意。
他们没有放弃杀死唐吉的想法,但最少不是今天晚上,这是唐吉最警惕的时候,也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
这些人相信,没人能在这种环境下吃好,睡好,唐吉就算再能打,也会不断虚弱下去。
每个人都在心里强调,自己这不是畏惧,而是战略性退让。
“老板,今天就到这里吧,您也该吃药休息了,我们会盯着他的。”本比伯的保镖看出了老板的尴尬,找个台阶让本比伯下。
埃尔斯.本比伯看了一眼其他几个名单上的人渣已经开始退场了,自信还有其他机会,也在保镖的护送下返回了自己的牢房。
他不担心唐吉会直接杀到他的牢房,C区一楼通往二楼的隔离门是关死的,他们这些人多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
“别让他睡觉!”本比伯最后看了一眼唐吉,眉头拧在了一起。
唐吉此时正吹着口哨,在卫生间里洗澡,他出了点汗,身上还沾了不少血,整个C区都寂静了下来,只回荡着唐吉轻快的口哨声,不负之前的热闹。
这里现在才算有点监狱的气氛,尤其是唐吉牢房周围的牢房,唐吉睡不睡的着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是睡不着,只能握紧提前发下来的武器,躺在床上假寐,祈祷今夜无事。
这里的铁门根本拦不住唐吉,他那条义肢开牢房门跟开自己家卧室门一样。
当AB区的犯人们热火朝天的议论着唐吉时,他已经躺在那张软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