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胡茂居然倾巢而出,整整两千五百庆远军都来了。
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由不得他退缩了。
“放心吧,这一次让他们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固若金汤!”萧诚笑咪咪地道。
岑重担心吗?
自然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看看手下的那些军将放松的模样,却又坦然了许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不冒大险,怎么能将陶宏元这些人扳下马来,再让自己取而代之呢?
随自己而来的这一千人中,整整五百人,是当时自己从小师弟那里借来的虎贲,这五百人,一直是作为自己的亲卫存在。而另外的五百人,也是从三千军卒之中挑选的精锐敢战之士。
虽然自己是一介文人,对军事是一知半解,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自己也是见多了大宋禁军是什么模样的。
而小师弟给自己的这支部队,比起自己了解的禁军,可要强出太多。想想小师弟的大哥在上林苑中十挑一百的壮举,岑重又不由得释然。
萧家武卒训练出来的军队,那里会差呢?
当初自己还对那个拥有一双铁脚的魏武有些疑虑呢?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将军事上的一切,便都交付给了这位手下了。
当然,魏武现在正在太平寨方向平叛呢。眼下这一千人的首领,却是魏武的副手,独眼龙刘益国。
说起来自己手下这几员大将,似乎没一个是完好无缺的。
魏武没了一双脚,刘益国眇了一只眼。
此刻,一只眼睛上戴着一个黑罩子的刘益国,正面目阴沉地巡视着整个营地的防守布置。
光防守不进攻,不是萧家武卒的特色。
所以这个防守阵地的布置之上,可是精心安排了好几个陷阱,看起来是弱点,是破绽,但真要是一头撞进来,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这些布阵啊、陷阱啊之类的东西,可是过去萧诚组织着大家,不知讨论了多少次之后才弄出来的。
看到岑重在护卫的陪伴之下走了过来,刘益国赶紧走了过去。
“有问题吗?敌人比我们想象得多,也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厉害!”岑重道。
“别说外头还有公子的一千锐卒。”刘益国傲然道:“就是没有,只有我们一只孤军,在眼下我们布置了完养的阵地,有着充足的箭矢的情况之下,再来一倍,末将也守得住。”
看着刘益国如此有把握,岑重倒也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一战,不仅是要击败,而且有几个主要人物,可是要活捉过来才是最好的。
距离龙英洞二十里地的庆远军营地,胡茂正在大发脾气。
因为他的麾下,好几百人莫名其妙地就坏了肚子,窜稀窜得整个营地之中臭气熏天。
到底是怎么就坏了肚子的原因也没有查出来。
几百人同时坏了肚子,很晃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你说是附近几个寨子送来的东西有问题吧,但几千人都是吃的这些,偏偏就只有这几百人出了问题。而且这几百人,还分布在麾下各个不同的战营。
这他娘的就是有鬼了。
没奈何,只能将这些窜稀窜得两腿发软的家伙留在营地之中,另外还得留下一些人照应他们。
时间可不等人,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龙英洞,完成对岑重的合围。
走出营地的时候,只剩下了不到二千人的庆远军,士气莫名的就有些低落。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以至于让所有人心里莫名就蒙上了一层阴霾。
趁着夜色完成对岑重所部的包围,然后在天亮之后,便可以发起最后的进攻。
夜战或者可以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但对于自认为在兵力之上,在突然性之上都占据着绝对优势的他们来说,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
夜战不好控制士卒,而且夜战很容易让岑重趁乱逃脱。
要知道这一战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了岑重的小命。
真要让他跑了,那就不仅仅是功败垂成的问题了,那是要坏大事的。
所以,还是白天来干这事儿更稳妥,摆明了就是要以厚实的兵力压死你,四面合围,让你逃都没处逃。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胡茂,阮清政以及雷火洞、下雷洞合计近五千人,已经将岑重营地,三面包围起来了。另外一面不用包围,因为那是一面绝壁。
岑重所部,背靠百丈绝壁立营。
胡茂看着远处的对手营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站在他身边的阮清政,也是眉头紧锁。
应当是一个临时营盘,可现在看起来,为什么对手像是知道有人要来打他们一般,竟然将一个临时营地,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了?
事情,似乎并不那样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