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却位于岭南西路,北连道州、零陵,与郴州不是一条道。
吴珣怒不可遏道:“潘美当世之名将,与曹彬齐名,用兵多变。他知我军在郴州驻扎大军,又岂会迎难而上?他故作佯攻郴州,实际上却派遣田仁朗轻装奇袭道州,避开骑田岭、萌渚岭等险地,攻占白霞,大军直取贺州,龚大将军的布置完全做无用之功。骠骑大将军不知兵事,让潘美玩弄于股掌之中。”
没错,龚澄枢的官位正是霍去病的骠骑大将军。
刘鋹心中惶恐,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吴珣毫不犹豫地道:“陛下能救我岭南者唯有潘都统,末将恳请陛下启用潘都统,驱逐中原,巩固江山。”
刘鋹原本惊恐,但听此言,却勃然大怒,道:“朕岂能用不忠之臣?”
吴珣口中的潘都统叫潘崇彻。
这再混账的朝廷,都会有一两个能人。
潘崇彻就是南汉的定海针,岭南第一名将,为人勇武,为南汉立下汗马功劳,破马楚,败南唐,吊打武平,战无不胜,所向无前,为南汉开疆扩土千里。
如此功勋赫赫的名将,就因为不愿意自宫,成为无卵一身轻的大忠臣,给太监薛宗誉诬蔑,夺其兵柄,成为刘鋹口中的不忠之臣。
刘鋹说道这里,看着吴珣说道:“吴指挥使,朕对你向来器重。何不一心为朕,全心全意地效忠朝廷?”
他言外之意就是劝说吴珣自宫。
刘鋹自认为自己很是通情达理。自己并非一味的宠信宦官,只要大臣愿意自宫,他还是会一样宠信的。
吴珣脸上又羞又气,愤恨不已,切齿道:“末将告退!”
刘鋹眼中也闪过一丝温怒,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连自宫都不愿意,还指望他为自己卖命?
不过刘鋹还真拿吴珣没有办法。
岭南多产大象,当地人驯服大象,以大象为坐骑,搬运货物。
随着驯服大象的手法越发熟练,便有了驯象上阵杀敌的情况。
南汉就有一支所向无敌的象军。
不过象军不是谁都能控制的,象阵的操控之法是岭南吴家的不传之秘。
若没有吴珣这位巨象指挥使的指挥,南汉朝廷花费巨资组建的象军将会成为无用之物。
刘鋹敢夺了潘崇彻的权,却不能夺吴珣的权,便是因为如此。
刘鋹气急败坏地将龚澄枢叫来,问起了潘美进兵贺州的事情。
龚澄枢脸色微变,暗恨不知哪个长舌妇泄露了消息。
对于潘美的避实击虚,龚澄枢自己也是慌的一批。作为一个阉人,他的天赋技能点都点在了巴结君王上面,对于如何打仗,实在不懂。
不过长伴君侧的他,早就练成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面对刘鋹的逼问。
龚澄枢淡定自若地说道:“正是臣布局之精妙,令得中原潘美对臣所部防线,无计可施,方才迂回道州,攻打贺州,足见潘美小儿对臣之怯战忌惮。”
刘鋹闻言,还真有几分道理,说道:“那贺州战局又当如何?”
龚澄枢毫不迟疑,说道:“陛下无须担心,臣已经派遣大将伍彦柔率舟师三万,火速赶往贺州救援。只要我援军抵达贺州,再布防线,区区潘美,不过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刘鋹转怒为喜,道:“如此,朕等待大将军获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