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远很是满意,高深莫测的微笑道:“陛下不然,我蜀地国弱力贫。要是当年,由某挂帅,可克复中原。然赵季札败坏国事,令我国亡兵失地,国力大损。现今以某之能,凭借川蜀地险,抵御中原大军善可。但要如昔年诸葛丞相一般杀出蜀地,覆灭中原,还需施计,方可功成。”
孟玄喆作揖道:“请先生指教。”
王昭远捻须道:“昔年关云长威震华夏,逼得曹孟德几欲迁都,那是何等威风!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让吕子明白衣渡江,逼得败走麦城?再强之人,有心算无心之下,亦会受制于敌。”
“陛下不妨好生接待薛居正,如先帝一般对待中原使者,以安其心。如此中原方可无所顾忌地与江南、岭南一战,而我们出奇兵北上,趁机夺取关中。”
“据我所知,罗幼度此人心狠手辣,在陇右、凉州施以暴政。强迫吐蕃、吐谷浑、回鹘人等化外之民改畜牧为农耕,愚蠢之极。我们可以挑唆他们反抗,届时将不费吹灰之力,收复凉陇地域。”
“诸葛武侯昔年未完成之壮举,将在陛下手中完成。”
孟玄喆听得是热血沸腾,高声道:“非于朕手中完成,而是朕与先生手中完成。朕为昭烈帝,先生即是朕的诸葛武侯。”
孟玄喆才不屑与刘禅相提并论。
两人当即定下了应对之法。
先虚与委蛇,然后出奇兵破敌。
王昭远念着吕子明白衣渡江,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袭击关中要地。
青衣吧!
王孔亮青衣入关。
想到高兴之处,王昭远也觉得心里火热,情不自禁地猛扇着扇子……
孟玄喆见状,紧了紧自己的大衣,心里嘀咕:先生真乃高人,不惧寒冻。
便在这时,外头传来高祥前来吊唁的消息。
孟玄喆闻言眉头紧皱,怒道:“此贼居然还有脸来成都?”
这个高祥是大理国高方的儿子。
大理国现任国君叫段思聪,但其实这个时间段的段家,已经沦为了大理国权臣高家的傀儡。
大理国的一切事物皆是高家说的算。
这也是为什么大理国的皇帝,一个个都喜欢出家的原因。
并非他们不愿意当皇帝,而是皇帝当得确实没鸟意思。
就是一个傀儡摆设,一点权力都没有。
这孟昶过早的臣服中原,川蜀与中原的商道通畅,大理国自然也想着分一杯羹。
大理高氏也频繁的与蜀地接触,签订了互市盟约。
高祥曾随着使者来过成都,此人贪花好色,在成都因花魁于人大打出手,惹出了人命。
事情闹得颇大,是孟昶出面压了下去。
孟玄喆对此极为痛恨,气自己父亲软弱。
对于高祥,没有半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