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科举泄题一案闹得那么大,郑实一个从三品官员,背后若无支撑,如何敢痛下决心?
怡王是圣上的堂弟,爹死得早,自小养在先帝身边,和圣上一块长大,情谊不比寻常。
但圣上登位时杀的人太多,吓到了怡王,为着保命,怡王便和圣上疏远了许多,如今,地位和寻常的宗亲差不多。
若怡王因此心里有恨,意图染指朝堂,倒也不是没可能,然,圣上不认为这事是怡王指使的,他那么蠢,哪有那个心机本事?
的确不是怡王做的,他不过是替人背锅,奈何这人隐藏得深,做事干净,没留下什么线索。
收到风声,晓得自己被圣上疑心的怡王时隔多年终于鼓起勇气主动进宫求见圣上,结果刚见面便吓得跪了。
圣上忍不住翻个白眼,怡王见他就怕,站都站不稳,哪里会有什么小心思?若表现出来的全是演的,那怡王都能凭此封神了。
瞧着圣上蹙起的眉头,怡王直接哭成一个两百多斤的孩子,抱着圣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哥,我冤枉啊!”
“我就是和郑实睡了同一家的姐妹,啥也没干,什么科举泄题,什么谋害人人命,我哪有那个胆子?”
“哥,你可是我亲哥,你登基以来,我一向循规蹈矩,本本分分,连喘气都不敢用力,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冤枉我啊!”
“哦,现在记得我是你哥了?”圣上没好气的瞪了仿佛在唱戏一般的怡王一眼,冷笑道。
怡王瞬间心虚,眼珠转了转,继续哭,他不管,反正他是冤枉的,圣上不给他个说法,他就不起来了!
见怡王哭得实在可怜,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圣上忍不住心软,扶起他,一边替他擦泪一边道:“别哭,哥信你。”
“真的?”怡王哭声一顿,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圣上,圣上好笑的道:“真的,先不说你秉性纯良,从不害人,单说心机头脑,你可是根本没有的。”
“哥……”怡王不高兴了,虽然圣上坚定的相信他的行为让他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但为什么他竟宁可圣上疑心他?
圣上拉着怡王坐下,好生安抚一番后,派人送怡王出宫。
怡王前脚走,后脚圣上便命聂子青将郑实抓到天牢,证据已足,吊着郑实,让他在家里惶恐不安,不过是暂时腾不出手解决罢了。
郑实被抓入天牢的消息一经流传,立刻引起皇城热议,听说过赵自明和郑实友情传闻的人不免感叹人心难测,没听过的只想等着看郑实的下场。
随着郑实的入狱,与他有关且涉及科举泄题案的一应参与者,有一个算一个,尽数被聂子青抓了起来。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天牢里哀嚎不断,嘴再硬的人都被撬得开了口,不敢再有所隐瞒。
夜深了,被折磨了一天的郑实虚弱的趴在草堆上,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闭紧嘴巴的人。
只因他仍心存侥幸,毕竟只要他咬紧牙关,那个人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出他,不然,便等着和他一块死吧!
“郑大人,醒醒,小的受命给您送吃的来了。”忽然,有人在牢门外小声的喊着郑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