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几步,面色苍白地喃喃:“所以哥哥才让你偷谅生的字帖。”
“他一定以为是谅生的字迹,所以让人眷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随后安排几名西域人,去劫持大齐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然后,他再向皇上出谋献策。”
“不仅直接祸水东引,让大齐和西域对立,这样,关键时刻伸出手帮忙的西黎,就能和大齐形成更为稳固的盟友关系。”
“由此一来,我父皇会更加赞赏他。”
“而且,他还想获得大齐帝的信任和好感……为了自己以后娶诺儿,添加筹码?”
岂止是一箭双雕。
“好深的心思,好可怕的人……”凌轻歌觉得后背发冷。
她余光看见金奴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一张脸。
似金奴这样的性命,在她哥哥眼里,是不是根本不值钱?
凌轻歌如梦初醒。
她连忙过去,拉住金奴的胳膊。
“不能等到明早了!我哥哥杀伐果断,一定不会留你的性命,现在我就送你走!”
说罢,她拿起自己的披风,罩在了金奴身上。
还将自己身上大部分碎银,全都给了金奴。
凌轻歌抓着金奴的手,匆忙走到门口。
然而!
当门打开时,云麟洲的身形,静静地立在那!
廊下灯笼的光从他背后投射而来。
笼罩出一片阴影。
云麟洲的皮肤较为冷白,两鬓边,垂着黑发。
他的金冠刺眼,让眼底的阴冷,更显得寒彻。
那种维持在表面的温润,被他轻而易举地撕开。
茫茫雪夜,那些死士就像是没有声音的人,他们立在云麟洲的身后,像催命的鬼官。
“妹妹,这个奴婢满口谎言,你相信她说的话?”
云麟洲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着令人打怵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