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凌很讲道理,我玩的很高兴,暂时不想走!”
顾自谅拧眉:“可是,凌天殷将父皇视为毕生的敌人。”
“他曾发誓要跟父皇不死不休,现在不跟你计较,也许是看在陆妃的面子上。”
“万一以后你触怒了他,可就危在旦夕了。”
顾诺儿小脚晃了晃,神情显得很是惬意。
下午的斜阳亲吻在她白腻无瑕的面颊上,透出娇嫩的粉。
她乌眸亮亮的,虽充满了童真,但竟也有着小大人似的沉稳。
“十哥哥,我就是为了缓和爹爹和他的关系,才留下来的呀。”
“两国之君间,既没有杀父弑母的生死大恨,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若是交战,天下就会迎来浮尸遍地的惨状。”
“一旦战火燃起,就彻底没有了赢家,因为总会有牺牲。”
“但对于大齐来说,我们的国土已经很庞大,内在物资磅礴,正是欣欣向荣的好时候。”
“若是全民举战,那么好不容易得来的繁荣,顷刻间会化作战马铁蹄下的烟尘!”
“如今,唯有和平相处,两君互不干扰,真想斗输赢,凭国力强弱见分晓!”
顾诺儿水眸泛着乌光,长睫细密,小脸娇俏。
“一国若要延续百年甚至更加长远,就要从现在开始打基础。”
顾自谅感到很是惊讶。
他年仅六岁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么厉害的话?
原来他只听说,顾诺儿从小几乎是在御书房里长大的。
她每天看的是《策论》《四书五经》《治国方略》这样的书。
听得是丞相、太傅等一干肱骨老臣的肺腑之言。
没想到,小家伙每日耳濡目染,造就了她现在比同龄人更为沉稳缜密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