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狄仁杰和张柬之看着出现的左卫将军异口同声的喝道。
按道理来讲,堂堂四品将军,武则天身边的红人,狄仁杰和张柬之无论如何也不敢用这般态度对待。
但话赶话,只有这个字更贴切现在的场景。
左卫将军也被骂的一愣,端着面碗,微微错愕,将手边半牙儿生蒜扔进嘴里,嚼的嘎嘎作响,含糊不清的喃喃道:“你们是真没把我当人啊!”
此时李重润从正堂内走出来,看着愤怒的狄仁杰问候道:“深夜还要劳烦恩师到府,实属学生愚笨,让老师费心了。”
“哼,就嘴好,你还愚笨,就你最滑头。”
刚刚李重润让管家找人通知狄仁杰就是为了这事,这倒不是演戏,而是狄仁杰前来救场。
整个神京城谁的权利最大?整个武周朝谁的权利最大?
武则天。
什么事情只要武则天想知道,她肯定就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张柬之两次深夜到府,必定不是普通闲聊,若是涉及军机秘事,李重润如何应对?
张柬之虽是一代名相,但他是唐朝的明相,是武周朝的明相,不是李重润的明相。
如今张柬之立场不明,李重润不敢深交,若真被这耿直的老头拖下水,不值。
武则天肯定会知道他们深夜密谈,密谈何事,武则天也一定会知晓。
若明天早朝张柬之在朝堂上胡乱弹劾武则天的话,所有人都会把矛头指向李重润,这其中的风险李重润看得真切。
狄仁杰这么一闹,张柬之来府之事成了明面上的事情,就算有人说起,也是光明正大之事。
不至于被人诟病。
狄仁杰佯怒的骂了一声,走到张柬之身边,小声问道:“该说的都说了?”
“啊?”张柬之一愣,“都说了,清楚了,绍王殿下真是……”
“徒弟,师父饿了,做肉去!”狄仁杰直接打断张柬之的话,朝着李重润大声的喊道。
喊完话,便朝着厨房走了进去。
李重润应了一声,招呼张柬之,道“走吧张大人,尝尝我的手艺,再陪我师父喝上一杯。”
张柬之没了先前的束缚,点了点头,紧忙跟了上去,“都说绍王的手艺高超,今日有口福了!”说完话,笑哈哈捋了捋胡子,跑入大堂内,将制盐之法小心翼翼的揣入衣袖中,紧忙跟了上去。
左卫将军看着三人笑呵呵的进入厨房,又看了看碗里的面,心中不悦,“知道有好吃的就晚点吃了。”
“算了,进宫。”思索间,便消失在绍王府内。
紫薇城,迎仙宫。
武则天侧身卧于纱幔后,上官婉儿立于侧,左卫将军跪于前。
微风自窗入,轻抚流苏纱幔,逃脱乌云遮挡的月光让房间有微微光亮,纱幔后的武则天影影绰绰,身上的鎏金丝绸随着微风曼妙的摆动。
手指轻轻缠绕着面前的流苏,嘴里喃喃道:“女人是水做的,真够新奇。”
“那男人是什么做的?”武则天好奇的问道。
左卫将军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小声的跟着呢喃句:“男人是火做的呗。”
“火?”这细微的声音被武则天听的真切,喃喃摇头。
“陛下恕罪,是臣妄意揣测。”左卫将军将头埋得更深。
上官婉儿听着武则天的疑问,在身边说道:“绍王殿下说,男人是土做的。”
“土?为什么是土?”武则天更是不解,上官婉儿也不明所以,虽然听到李重润的答案,却不明白话语中所言何意。
三个人就这样猜测片刻后,转移新的话题:“张柬之在绍王府都说了什么?”
“盐,海盐,细盐,吐蕃。陛下恕罪,臣确实听的不是真切。”左卫将军又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听的真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武则天在纱幔后咯咯的笑了起来:“敢这么骂张柬之的,当朝也就国老了。”
“陛下,用不用再去查查!”上官婉儿作为武则天的女官,询问道。
武则天笑着摆了摆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他们敢堂而皇之的见面,还会有什么背人的勾当么?让他们胡闹去吧,总比来烦朕好。”
“是,陛下!”
武则天挥了挥手,“散了吧,朕乏了。”
“是陛下!”两人欲要退出迎仙宫便听见武则天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婉儿,去太平公主那走走,让她安分些。”
上官婉儿微微叩首,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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