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纪星辰没再看陆砚北,转身上楼了。
夜色沉寂,连带着纪家的空气也跟着压抑。
陆砚北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动都没动。
直到一阵铃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来电的人是周绥,陆砚北看了一眼,接起。
谈话间,又恢复了往常疏离淡漠的模样。
“有事?”
周绥是谁,是跟陆砚北打小穿一条开裆裤的人,几乎对方刚开口,就听出了不对劲。
他来劲的笑了声:“哟,嗓子怎么这样了?该不会又和你家那位吵架了吧。”
陆砚北眉心拧起,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周绥没给他这个机会,调侃道:“别生气啊,跟兄弟说说,说不定兄弟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陆砚北冷笑一声:“顾瑶追到了吗。”
周绥:“……草!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半点儿亏都吃不得是吧。”
说完他继续自说自话,也不管陆砚北有没有在听:“我最近听说唐易跟嫂子走的有点近啊,你可得抓紧点了,别到时候老婆跟人跑了,你……喂?喂???草!”
周绥叼着根烟,看着被无情挂断的电话,一时无语。
随即又厚脸皮的重新打回去。
“啧,这就生气了?”周绥笑道:“追老婆可不是你这么追的。”
陆砚北眉眼淡漠:“那该怎么追。”
周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我就好奇了,你以前做的不是挺好的吗?纪星辰那一身坏脾气不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怎么金丝雀要逃出牢笼了,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呢。”
陆砚北桃花眸微眯,沉着声道:“以前她虽然爱作爱闹,但没像现在这样难搞。”
“噗。”周绥不厚道的笑出声:“难搞?她一直都挺难搞的好吗?”
陆砚北不悦道:“谁让你这么说她。”
周绥:“?”不是你先说的吗?
他没跟陆砚北纠结这个问题,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脑子都是麻木的。
周绥说:“哄着她就行了,甭管她跟你怎么吵怎么闹,顺着她不就行了,女人是用来宠的……”
周绥举着电话教授了陆砚北半天的哄妻真理。
最后意犹未尽道:“别和上次那样搞什么强制爱了,忒土。”
“……”
陆砚北冷着脸挂了电话。
在客厅里又坐了会儿,他终于动了动,起身上楼。
卧室里,纪星辰还在躺着。
敲门声响起,纪星辰懒得搭理,反正她锁门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纪星辰深吸一口气,一骨碌坐起来面色不虞的瞪着堂而皇之的某人。
陆砚北好似换了个人,眼镜依旧没戴,但没了刚才的偏执疯狂,像是穿上了斯文皮囊。
他淡声道:“对不起。”
纪星辰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诧异的抬眸。
男人笔直的站在那儿,这一声对不起说的比今天天气怎么样还要平淡。
陆砚北继续说道:“我没跟踪你,是凑巧看到,所以打电话问问,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跟我撒谎。”
纪星辰抿唇。
这么多年就骗他这一次,怎么就抓着不放呢?
男人都这么小心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