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任!”厘和沉吟起来,“难道~~”厘和没有继续说下去。
任羽却并无隐瞒之意,听厘和的意思估计也猜出自己身份了,笑道,“您猜的没错,我正是中洲军族任从渊的儿子!”
见任羽如此痛快地就承认了身份,厘和倒是有几分出乎意料,但厘和毕竟身在大祭祀位置上做了多少年了,与有苗国群白千里也是私交甚密,对这些军政两界的事,俱都了如指掌,听任羽亮明身份,叹了口气,“千里兄与我交情甚密,但我也明白,他志向远大,所图更巨,如此一来,哎!”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眼中隐有担忧之色。
梁、任二人在军中已久,对这些国与国间的征战杀伐早已了然于胸,再加上二人自从互表心迹后,立志要为中洲面姓平安喜乐做尽一份力,全付身心都付在如何止战停伐上,此时任羽见厘和叹气,自然明白厘和的意思,看来他对这些征战杀伐也是不喜的。
任羽心中一动,对厘和道,“老先生,如果我们协助您返回有苗城,除了厘九离那个奸贼,接下来您会怎么做?”
厘和听完,呵呵笑道,“你这小家伙问我会怎么做,却不直接开口求我去阻止白千里,是对我还不信任吗?”
任羽想法被厘和识破,也不着恼,呵呵一笑,也不答话,眼望着厘和,等他回答。
厘和坐在马上,仰首望天,半晌后才幽幽道,“千余年来,我有苗境内四分五裂,连年重点杀伐不断,却是苦了百姓,我的父母也是在战事中殒命,后来我做了巫师,有幸得白千里赏识,白千里确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在他治下,有苗国十余年间便国富兵强,其实以十年前有苗国的实力来说,假以时日最多十几年,有苗也可以以绝对兵力将周边国家尽数收服,但白千里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通过联合各国的办法重建了一个一统的有苗。”
厘和说到这里重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想彼时的白千里应该跟我是一个想法,只想通过一统来止战,但看眼下的情势,兴许是白千里心已经变了,也兴许是他现在也控制不住这局势了,至于你说的他让小儿子白长留娶你妹妹来换得两国暂时罢兵之事,我想也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长久!”
最后,厘和眼望着蓝天白云,似是对任羽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我能怎么做呢,尽一已之力罢了!”
再说梁凡,几个起落间,已飞出七八十丈,见前方山势渐渐高耸,干脆向上跃起十余丈高,落在最高的树梢之上,向前望去,见前方有一个山洞,山洞前还站着数名黑衣人。
梁凡一喜,心道,想必这就是他们关押小题的山洞了。
梁凡从树上直接掠到洞口上方的一棵树上,隐身其中侧耳听去。
只听一个黑衣人对旁边几人说道,“焦不奇一去不回,方才大巫师出去紧接着一个人返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另一人道,“方才焦不奇出去时,我听他隐约中似乎说的是白木崖竟然到这里来,估计是杀厘和不成,这才跑了回来,难道十年前厘和大祭祀竟然没死吗?如果他当真回来了,咱们岂不是都要葬身此地?”
之前那个说话的黑衣人拍了这个说话的人一巴掌,“当真晦气,不要瞎猜测,我可是知道厘和十年前被大祭祀给用巫毒杀死了,你想啊,大祭祀亲自出手,还能有活口吗,即便不死,恐怕到如今也只是个残废了,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众人似乎并不买这个黑衣人的账,担忧之色并不稍减,“你话说的是轻巧,可是焦不奇是什么人物啊,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他出去这许久还不回来,你们刚刚没见到大巫师回来时脸上阴得都快流出水来了,想必焦不奇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这时众黑衣人中一个一直未说话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哆哩哆嗦道,“不然,不然咱们跑吧!”
这时一个黑衣人,伸手重重拍了他脑袋一下,“跑个屁,你快把你的鸟嘴闭上,你若跑了能活过十日就算你本事!”此人边说神情却是越来越委顿,指着那胆小黑衣人的胸口。
胆小黑衣人经他一说,吓得哆嗦的更是厉害,想必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类似白木崖身上那种巫术,是被曾楚给控制了,只要一离开,便即会被察觉,到时非死不可。
众人还在小声议论,却不防突然都同时住了口,几人都觉不对,大眼望小眼,随即眼中露出恐惧神色。
但除了眼睛还能动,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几人顿时害怕起来,他们虽说都是一些极为低级的巫师,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巫术的门径,眼下几人的情势,那必定是中了什么巫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