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此时还是军族二十万兵马大将军的身份,但他却是知道这历儿城向来是宦族的兵马在把守,想必这驿站里肯定也是宦族的人,因此并未表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驿站不大,也就里面两进的院落,比起楚都外陈四那个小庄园还小上不少,门口一杆大旗上书一个“中”字,正是中洲国的旗帜,门左边是马厩,里面养了几匹上好的官马,门前两名兵士正在无聊闲谈,见梁凡骑在一匹比马还长出不少的如虎般异兽上来到门前,一阵惊疑。
一名兵士冲梁凡道,“这里是官家驿站,不接待外人,快快走远些。”
梁凡自也知道官家驿站不接待普通百姓的规矩,跳下驺吾背来,拱一拱手,笑道,“敢问小哥,我连日赶路,错过了宿头,不知能否在这驿站内借宿一宿,实在是打扰了!”说罢,梁凡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悄悄塞到兵士手中,“这点银子全当给两位大哥买些酒喝!”
那兵士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看了一眼梁凡,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兵士,脸上笑将起来,“倒是有间偏房还空着,你自己去收拾下吧!”
梁凡道了谢,正要带驺吾向内走,却听官道上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梁凡一惊,向发出声响处望去,只见十数个兵士骑在马上,正在追赶五六名商人打扮之人。
那几名商人本来手无寸铁,再加上又都是徒步而行,哪赶得上马匹的速度,刚跑到驿站门口就被那十数名兵士堵在驿站门口无处可逃了。
走得近了,梁凡才看清,那众商人中,有三名三十来岁,还有两名如梁凡这般十六七岁的人,外加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那老汉早被追得气喘吁吁,没了力气,被一个汉子扶着,直抚胸口。
当先一个兵士从马上下来,走到老汉身前,拿起马鞭,不由分说,对着老汉就是一皮鞭。
那老汉哪受得住这马鞭之苦,登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那扶他的汉子赶紧把老汉扶住,厉声对那打人的兵士道,“你为何打人!?”
“你们胆敢在官爷面前逃税还问我为何打人!?”那兵士不由分说扬起手中鞭子冲汉子劈脸又是一下。
那汉子也就是个普通人,在这十来个兵士的包围之下哪敢反抗,顿时脸上被打出血来,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爹~”一个少年,见汉子被打,抢上前扶住汉子。
“城门前我们都交了税,你为何说我们逃税?”那汉子手捂已经肿起老高的脸,据理力争。
“你们是经商的,经商的除了人头税还要交行商税,这你不懂?”兵士鞭子在手中拽得“啪啪”直响,向那汉子走了一步。
“大哥,他们要就给了他们吧!”另一个汉子见兄长被打,实在于心不忍过去扶住被打汉子,满脸痛色,“大不了这买卖咱们不做便是,真被他们打死了,咱们又去哪说理去!”
“二弟,我们卖了祖产,才凑得这点银子,如今他们一人就要一两,咱们还怎么有本钱去做生意!”被打汉子意甚倔强,捂着脸,“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去了,我要去告官!”
“告官?”那拿鞭子的兵士嘿笑起来,“在这历儿城,咱们军族就是官,想告你先把通城的人头税交齐了再返回城里再说,不然今天官爷就在这里,就地当回官审一审你这刁民!”说罢,扬起鞭子冲那汉子又抡了下去。
那兵士抡起鞭子还未等打下去,却被一人将鞭子给生生攥住了,他抬头看去,只见攥自己鞭子的是一个模样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穿一身兽皮,正一脸凶狠地瞪着他,少年身后还跟着一只模样凶悍的异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少年正是梁凡,他本不欲管这闲事,只以为这是几个偷逃税银的奸商,但细听下来却又觉得事实并不像那兵士所讲,倒更像是这群兵士在变着法地乱收税银,再加上听这兵士口中所言他是军族的人,心中有些疑惑,这历儿城不是宦族所管辖的地界吗,怎么军族也来了,便在那兵士又举起鞭子行凶之时,上前制止了他。
那兵士被梁凡身后的异兽驺吾盯得心里直发毛,但他自恃身后还有十数名同伙,也不如何害怕,咳嗽一声,强压心中惧意,冲梁凡阴狠道,“小子,你是狼族的人?也敢管我军爷的闲事,活得不耐···”
那兵士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梁凡拽住鞭稍一较力,整个身子在原地翻倒,来了个狗啃泥。
那兵士一下趴倒在地,门牙被磕掉几颗,惨叫起来,他身后的兵士见首领吃亏,哪还能忍,齐发一声喊,向梁凡举刀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