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慢走啊,改天一起喝酒!”
张晨光微微点头,然后朝几名黄牛党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保持电话联系!”
迅速的与几人打完招呼,张晨光转身迈开大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去很远的夏景行。
“行啊,老张,社交牛逼症?这么快就跟几个小兄弟混熟了?”夏景行搂着张晨光肩膀,边走边打趣道。
“就是瞎聊!不过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要来了。”
夏景行点点头,没说话。
直到上了汽车,夏景行才开始详细询问吩咐张晨光打听的事情。
听完后,夏景行皱了皱眉:“这么说,这群人原来是倒卖火车票、球票、演唱会门票的小贩?跑来倒卖手机,属于临时起意和探索新路子?”
“差不多吧,他们本身没多少本钱,五个人一共就买了100部手机,平均每个人投资了八九万块钱。”
夏景行轻轻点头,表示了解了。
张晨光打探回来的消息让他颇有些意外,本以为复兴手机已经被大黄牛盯上了,没想到是几个急着要转型的小黄牛。
不过这批小黄牛还挺聪明的,一眼就盯上了复兴手机。
但这批人胆子还是有些小,这么快就急着要出货。
夏景行有一种预感,50万部手机很快就会售罄,撑不到第二批补货。
复兴手机布局供应链虽早,但智能手机毕竟是新产物,供应商也需要时间来转型和调整。
转型和调整的时间快慢,主要取决于复兴手机的订单,如果订单多,那么供应商、组装厂肯定愿意全力配合,金主爸爸需要爆产能,马上添生产线,招募工人。
复兴手机一百万部手机订单,只能算中型客户,比那些山寨机厂商好一点,但跟动辄出货量千万部、几千万部的手机霸主完全没法比。
“那帮家伙明天还来不来“进货”?”
张晨光摇头:“不好说,他们有点担心明天不排队了,而且还要考虑电商渠道的因素。”
夏景行笑了笑,“这几个小子还算有点小聪明,不过差了点火候,更准确的说,差点资本实力。”
张晨光猛点头:“对对对,他们听说我想跟他们合作后,一个个兴趣都很浓,这才告诉我这么多东西。”
“你有余钱吗?给他们天使轮投资100万玩玩。”
张晨光怔了一下,“不是吧?真的要和他们合作?我以为只是去套话。”
夏景行暼了张晨光一眼,笑道:“要是缺钱的话,我拿100万给你当活动经费。”
张晨光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缺钱,公司包吃包住包玩,工资我都存着呢。”
夏景行轻笑,他给张晨光开的薪水并不低,三年工作下来,对方应该也攒了好几百万人民币了吧。
“我的意思是,这个手机黄牛生意真的能成为一门产业吗?”
夏景行笑呵呵道:“那当然啦,今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有人愿意为手机花钱,花大价钱,加价100元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有大量资金注入,把这门生意做大也并非不可能。”
张晨光觉得夏景行眼光肯定比自己强,他都说行,那就一定行。
“好,那我明天就联系他们。”
夏景行点点头,说道:“另外,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替我盯着这群黄牛党的动向……”
夏景行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张晨光很是痛快的就应下了。
据张晨光所述,这伙黄牛党的带头人叫林宽,绰号宽子。
在夏景行看来,林宽这伙人商业嗅觉还是挺灵敏的,如果有资金扶持的话,说不定能成为大黄牛。
假使能为复兴手机所用的话,可以成为他们手里一枚监控黄牛党内部的暗子,替他们了解一些市场动向,便于复兴手机灵活调整市场策略。
黄牛党这种东西,是剿不完的。
民国魔都就有了这个行当,倒黄金、法币、布匹、医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倒缝纫机、自行车、电视机等各类票证;进入新世纪后就开始倒火车票、球票、演唱会门票。
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开始倒手机。
只要供需关系不平衡,有利可图,黄牛党自然就会诞生,在扮演资源余额调配者的同时,也很容易造成市场资源的恶意垄断和投机,甚至以拉帮结派搞事的形式存在。
眼下,复兴手机刚刚上市,大批票贩子黄牛党还没闻到味儿,等看到利润了必然会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过来。
对于黄牛这股力量,手机公司应该是又爱又恨,爱是这群人把机型炒热、炒红,给手机公司节省营销费用;恨是这群人不受控制,时不时搞出事了,手机公司还替他们背黑锅。
智慧果如今没进入中国市场,夏景行估摸着复兴手机可能要顶替掉对方的角色,黄牛迟早会大规模的盯上复兴手机。
一昧的防御是没用的,他让张晨光去投资林宽一伙人,目的就是在这些黄牛党内部打入一枚钉子。
当黄牛党联合在一起去搞其他手机品牌,兴风作浪,他们可以坐视不理。
但黄牛要联合起来搞复兴手机,特别是还对复兴手机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获知消息早做防备,甚至还可以反过来放点假消息,打击黄牛的嚣张气焰。
夏景行觉得自己是培养卧底上瘾了,有了童士杰这个王牌间谍做案例,总想复制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他也不确定林宽这步闲棋能不能发挥一定作用,所以只叫张晨光投一百万试试看,要是有进一步培养价值,那再追加投资。
坐在车里,夏景行思考了一路,等汽车抵达了京西公司,他才收起心思走下了车。
接到电话通知的刘弱西早早在公司门口等候着。
他一见到夏景行,比见到了亲人还亲,上来就双手握住夏景行的手,脸上更是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