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行色匆匆的赶往太医院,这是被不少人注意到的事情。
随即太医院院使以及数个御医立刻朝着武英殿匆匆赶去,这也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
这一下情况也就有点反常了,也让一些人有些紧张,以及有那么一点担心了。难不成,真的是皇帝陛下龙体有恙?!
一想到这个答案不少人悚然一惊,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这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大事。
朱允似乎有些无奈,说道,“朕也就是没歇好,哪有什么事,连老供奉都过来了。”
只是这个时候朱允的无奈,实际上好像都没有什么用,除了老供奉之外,另外两个御医也表情严肃的认真的在诊脉,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不过陛下脉象平稳,不浮不沉、流利有力,这根本就不是有恙的脉象。只是御医们也不敢耽搁,或者说他们也不觉得这就是小题大做。
哪怕陛下只是觉得不舒服,那肯定就是陛下真的不舒服了,御医们就该办事。
御医们对视后,老供奉颤颤巍巍说道,“起奏陛下陛下脉象平和。只是陛下劳心太甚,臣以为陛下当安歇几日,臣以为陛下当饮几副安心养神的汤药。”
朱允一副认可的样子,微微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供奉了。”
对于御医们的水平,朱允是不会怀疑的,他们的医术可以说是大明的最高水平。
只是朱允也明白,这些御医在面对皇帝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他们这一次给朱允开的药,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种吃了没什么用,不吃也没影响的。
更何况朱允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生病。所以这药,实际上也没必要吃,不过既然是要演戏,那就继续演下去好了。担心名贵的药材被浪费了,赐给身边的小太监就是,安心养神的补药,这些人可以吃。
当然也可以不吃,毕竟是药三分毒,朱允也没必要让身边的人试药。
在御医诊脉后,王承恩亲自送太医院一行人离开,“院使、供奉,想来诸位也都该知晓,陛下龙体金贵,诸位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该心里有数。”
院使连忙说道,“王太监放心,下官等知晓厉害。”
对于这个回答,王承恩自然是满意的。先不说陛下龙体安康,就算是陛下真的龙体有恙,那也只是百官去猜测,而不是太医院那边传出去什么消息。
毕竟江山社稷系于陛下,陛下的龙体自然也是朝廷机密,轻易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至于对王承恩的称呼,朱允可以表示亲近成为‘大伴’。而外臣们只能称呼‘太监’,这可不是蔑称,只有掌印太监才能被成为‘太监’,太监底下还有少监、中监等等。
王承恩这样的‘太监’,这可是宦官的老大,有品级有俸禄。‘内相’什么的称呼自然不存在,谁要是敢这么称呼,王承恩就敢去拼命,那不是奉承他,那是要杀他!
将太医院一行人送走,王承恩立刻回到武英殿复命,“皇爷,奴婢交代了他们,想来他们也是心里有数的,自然不敢多嘴。”
朱允微微点头,
随即说道,“去让人问问,宗室的分红可还拨付到位了。这郁新下狱归郁新下狱,户部可不能歇着,该做的差事还是要做好。”
这些事情王承恩本来是不需要亲自过去的,但是为了表示陛下对宗室的重视,王承恩当然要亲自跑一趟。
哪怕很多人觉得这样的事情看似是多此一举,甚至也就是象征意义。但是这样的象征意义,实际上在一些时候也是非常有作用的,皇帝也需要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虽然王承恩要去户部、要去宗人府,只是也不代表朱允身边就缺少了伺候的人。王承恩自然是朱允的贴身太监,可是为朱允服务的太监也不是一个两个,甚至可以说王承恩也不是不可或缺的。
朱允继续批阅着奏折,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允微微抬头,一个体貌魁梧、留着淡淡胡须的太监立刻奉上一杯茶。
朱允也不意外,‘以前’的朱允以为太监都是白面无须的,说话也是尖声的。可是这么些年下来,朱允也发现不少太监乍一看也都是有着正常男人的样子,有胡须不说,说话也正常。
看了这个身材魁梧的太监,朱允问道,“朕似是见过你,你是何时入宫侍奉?”
身材魁梧身材的太监立刻跪下,说道,“起奏陛下奴婢马三保,云南昆阳州人。奴婢少小被送入前元梁王府,幸得梁国公、颍国公平定,奴婢有幸入宫服役。”
朱允明白了,这个马三保是云南人,在元朝梁王把匝剌瓦尔密账下的王府效力。但是在傅友德、蓝玉等人平定云南后,马三保被押解回应天府,改头换面为大明朝皇室服务。
马三保继续恭敬说道,“早年间梁国公、颍国公奉调镇守北平府,奴婢随军前往。陛下督建北平府,奴婢有幸为陛下效力。”
怪不得呢,这马三保别看是战俘,以前也都是在军中效力。但是到底是太监,还运气不错的在朱允督建北平府的时候在跟前效力,这也算得上因祸得福、一飞冲天了。
大概也是这么些年来做事勤勉,所以现在才有机会真正的到朱允跟前效力,而不是说什么可有可无的小太监。
朱允喝了口茶,随手放下茶杯,本来准备继续批阅奏折的朱允一下子愣住了,“三保?马三保?”
马三保跪的无比恭敬,忙不迭的说道,“陛下,奴婢贱名马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