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枣树下,孙文甲跟丁山水正在下棋。
孙文甲一副掌控着全局的淡然模样,落了一枚黑子。
丁山水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孙文甲。
“你竟让李枫陪凝儿去那醉霄楼?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不怕引起他人误会?难不成你真想将凝儿许配给那李枫?”
“退一万步说,咱们现在可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背后站的究竟是人是鬼。”
“你更别忘了,有人想捅他刀子,万一误伤了凝儿那该如何是好?”
孙文甲瞥了丁山水一眼,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事到如今,凝儿的声誉怕是挽不回来了,为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那个李枫还真是凝儿的唯一良配。”
孙文甲苦笑了下:“我倒是想将凝儿许配给他呢,只是我看得出来 ,他对凝儿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相识,相知,然后相爱,最后喜结连理,这需要一个过程……
每每想起李枫所说的这一番话,孙文甲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这得什么样的成长见解才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孙家虽家财万贯,但是孙文甲却是比谁都清楚,那位李公子压根瞧不上。
丁山水顿时火大:“他凭什么没有那方面意思?那小子顶天就是一个厨子,还长得那么猥琐,咱们凝儿配不上他?”
想到什么,丁山水一拍大腿:“不对,他若对凝儿没那意思的话,为何会同意陪凝儿去那醉霄楼?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说,还替凝儿承受众人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要知道,这两日李枫可是老老实实待着,并没有外出。
想吃芝麻胡饼了以及糖葫芦了,也都是让丫鬟出去帮买回来的。
孙文甲懒得跟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多费口舌,摆了摆手。
“你也该出发了。”
丁山水头脑虽简单,但是当孙雨凝有性命危险的时候,他那发达的四肢还是很可靠的。
丁山水伸了伸懒腰:“这棋千万留着后面在下。”
起身时,手相当“不小心”的碰到棋盘。
“哗啦!”
棋盘差点落地,上面的黑白子早就散作一团,有一些还滚落到地上,再也无法复原。
“哎呀,这……怎么就乱了?老子可是要赢了啊。”丁山水很恼火。
孙文甲眼珠子瞪大。
“罢了,算和局好了,便宜你了。” 丁山水相当郁闷的留下这话,转身走人。
“……”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华贵马车离开孙府,朝着那位于玄武湖畔的醉霄楼而去。
赶车的车夫赫然是丁山水。
马车前后还分别跟有几名孙府护院,各个一脸警惕扫视着周围,如临大敌。
马车里,打扮华丽的孙雨凝跟同样经过精心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个贵公子的李枫相对而坐。
身为孙家大小姐孙凝雨的“表弟”,李枫的穿戴自然不能太随意。
他手中还多了把折扇,打开扇那么两下,还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
临近东市的时候,李枫还让丁山水停下,差人去买了张芝麻胡饼,还特别强调得去胡老三那摊位上买。
胡老三没出摊。
嚼着并不算太美味的芝麻胡饼,李枫心想算上今日胡老三可已经足有一个星期没出摊了,莫不是生病了?
“吃点?”李枫撕了小半张芝麻胡饼递了过去。
孙雨凝伸手接了过来:“多谢李公子。”
李枫一本正经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是你表弟。”
孙雨凝抿嘴轻笑:“是是是,表弟……表弟很喜欢吃这芝麻胡饼?”
说着孙雨凝咬了一小口,文雅安静。
李枫知道孙文甲跟丁山水并没有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孙雨凝,所以孙雨凝并不知道他几乎天天都要吃上一张芝麻胡饼,更不知道他的小命已经被惦记上了。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要不是自己做的菜,我都想去品尝下。”李枫说。
孙雨凝又知道该说些啥了。
车夫丁山水实在很想一脚将这个愈发喜欢装犊子的家伙踹下车去。
李枫笑笑,又说:“怕还得小半个时辰才到醉霄楼,长路漫漫,劳烦表姐以这芝麻胡饼作诗一首来听听,让表弟我也沾沾那文人骚气如何?”
孙雨凝无语。
“要不还是背诗得了。”
李枫揶揄道:“无双公子杨鱼跃的诗表姐你怕是可以倒背如流吧?背两首来听听,让表弟我见识见识这位公子究竟有多无双,惹得表姐你茶不思饭不想的。”
孙雨凝脸一红,嗔怪道:“你在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李枫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