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为何责罚本官的徒弟?弟子犯错,都怪我这当师傅的教导无方……”
“你不仅教导无方,还胆大包天,自恃凤令闯我院落。是觉得有了凤令就能横冲直撞,无视皇家礼仪法度?”元昭冷淡道,“夏太后给你凤令,是让你在本公主面前立威的么?”
她仪同天子,一枚后宫的凤令就想压她一头,没那么容易!尤其在对方狐假虎威的情况下。
“下官不敢!”余医官连忙收好凤令,端端正正地向她行拜礼,“下官无状,以为弟子犯错惹殿下不快正在挨罚!殿下乃习武之人,不知寻常女子体弱,受不住军中刑罚。
擅闯殿下内院,本罪不容恕,还望殿下念在下官是出于师徒情急失了仪态,饶下官师徒一回。”
“谁跟你说我在处罚她们?”元昭把玩着一颗葡萄问。
没让她起来,也没让红叶放下手脚,师徒俩开始冒汗。
“回殿下,下官见采苓直哆嗦,便以为……”余医官小心谨慎作答,不时瞄庭院里的红叶一眼,眼里充满同情又有一点猜疑不定,“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望殿下恕罪……”
她用凤令擅闯公主内院,是怕自己有秘密被红叶知晓,更怕红叶把那些秘密透露给这位公主殿下。
红叶是个机灵的,就怕她机灵过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
本以为凤令出,元昭必会恭恭敬敬,矮自己一头,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又在她的地盘,就算死了,这枚凤令也不会替自己回到夏太后跟前申冤。
当务之急,保性命要紧。她还年轻,正混得风生水起。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起来吧。”元昭语毕,手指扣住那颗葡萄一弹,哧,砸在院里的树身上果汁四溅,“你,下次回话再那么多废话就罚一个时辰,退下吧。”
“谢殿下!谢师傅!”红叶配合默契,诚惶诚恐地给二人叩了头,赶紧爬起飞速离开了院子。
原来是废话太多了,余医官松了一口气,红叶那妮子确实话多。自己爱听,不代表别人也爱听。这位殿下乃习武之人,言行直爽,不爱拐弯抹角那一套。
虽是这么想的,心里仍七上八下,恨不得即刻出去问清楚,“殿下,那下官也……”
“你且等等,过来坐。”元昭语含亲切,“我刚从城里出来,正好有件事知会你一下。”
“不敢,殿下有话请讲。”余医官陪着小心笑着,忐忑不安地来到案旁跪坐。
“事情是这样的,”元昭忽略她的不安,微笑道,“陛下让我为他训练禁卫,我是立了军令状的。为陛下的安危着想,难免可劲地训练他们,届时你们几位辛苦些。
该治的治,该用药膳滋补的用药膳,务必把他们养壮实了……”
军令状?完不成要死人的!就算不用死,军法处置怎么也得脱层皮。余医官低垂的眼睛微亮,不住地嗯嗯点头,一副谦卑顺服的姿态,诚意十足。
“……不如这样,医官也跟本公主签一份吧!”
啊?余医官愕然抬头,结巴道:“签、签什么?”
“军令状啊!”元昭理所当然道,招手,“来人,笔墨侍候。”
吓得余医官退开几步,伏首,“奴婢不敢!啊,下官不敢……”一时口误,羞愤余生,“下官身份卑微又胆小,望殿下体恤!下官向您保证定当恪尽职守,不让您和陛下失望!”
哦?那就好,元昭欣慰之余略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