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衣马贼从云梯上翻到了墙头上,直接冲到了夏彦的面前,举起长刀就朝夏彦砍下来。夏彦在原地一转身子,让过了对方的长刀,跟着将铁胎弓一举,弓弦勒住了对方的喉咙。那个红衣马贼感觉到不妙,急忙用力挣扎,却被夏彦拗断了手腕,跟着踢飞了他的长刀。夏彦用力一拉弓弦,细小的弓弦从他的脖子上割过,银白色的弓弦顿时被染红了,这个红衣马贼的身体却还在动。
嗖!
夏彦从背后拔下一枚雕翎箭,扣在血红色的弓弦上,然后狠狠的射出去。
噗!
又有一个彪悍的红衣马贼,从云梯上直接摔下去,砸起了高高的泥浆。旁边刚好有一架红衣马贼的云梯,下面的士兵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居然向旁边倾侧,于是下意识的拉着云梯,居然将云梯也拉着向旁边倾斜。那城墙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有可以固定的地方,云梯越来越倾斜,最终顺着墙壁倒了下来,一连串的饺子全部落在了泥浆里面,噼里啪啦的,十分壮观。
夏彦射箭的力气,就连精通箭术的艾利克斯都是称赞不已,或许在训练场射击箭靶的时候准头差了点,但此刻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对准头的要求反而没有那么高了。
越是凶狠凌厉的箭簇,越是能对对手造成心理上的震慑。
这时候,那个被弓弦割断脖子的红衣马贼,才噗的一声倒在地上,脑袋顺着城墙滚到了另外一头,撞到了对面的城垛以后,又滚了回来,刚好停在一个家丁的旁边。那个家丁正忙着朝下面砸石头,也没有看到,顺手将它拿起来,朝下面狠狠的掷下去,将一个红衣马贼从云梯上砸下去。他居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黏黏的,低头一看发现全部都是血,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回事?”
茫然的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再次看看自己的手掌,好像也没有负伤。又有红衣马贼爬上来,他于是继续抓起石头往下砸,慢慢的才想起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却已经没有机会害怕了。
在东门指挥战斗的是拜亚军军官沃尔夫,是个喜欢发脾气的家伙,经常在肩膀上扛着一杆长枪走来走去,他的长枪上绑着非常明显的黑绳,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的引人注目,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出来是他。
每次看到沃尔夫,夏彦都忍不住想起同样爱出风头的洛基,这么多天的时间过去,他们应该到达了拜亚了吧?怎么还没见他们和自己联系呢?一路上都是琉蓝河,又有雷斯洛给他们保驾护航,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啊!
沃尔夫来到夏彦的身边,大声赞叹着说道:“好箭法!”
夏彦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过奖了。”
沃尔夫明显怀疑夏彦的身份,狐疑的说道:“你真的是巴泽尔家的家丁?”
夏彦淡然自若的说道:“不是,以前在部队当过兵。”
于是将自己的经历简单的说了,自然是告诉西弗勒斯那样的经历。
沃尔夫满意的说道:“我看你的出手,就知道你是久经战阵的勇士,果然如此,想那维斯海尔人如此的凶悍暴虐,人数又多,你居然能够从他们手中逃出来,的确不简单。我们虽然身在后方,但是也经常听到维斯海尔人的名字,那个布鲁怀兹能让凯尔尼罗人吃瘪,看来他的实力的确要比维斯海尔其他的人都高得多。”
顿了顿,沃尔夫又说道:“我在前线部队里面有个老乡,叫做希维尔,是部队的一个中队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认不认是他?”
夏彦黯然说道:“希维尔队长已经不幸遇难了。”
沃尔夫沉默片刻,才缓缓的说道:“能不能将他去世时的情况跟我说说?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夏彦于是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这里不需要作假,因此他将每个细节都描述的十分清楚。艾利克斯是最好的教材,在细节上一定要不厌其烦,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信任。末了,夏彦深沉的说道:“他的遗言就是要消灭维斯海尔人。”
沃尔夫果然没有丝毫的怀疑,感慨的仰天长叹:“当年我们四个新兵从村里出来参军,只剩下我一个了。这一次,我看我们是要团聚了。不过这样也好,留着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
拜亚军的军官居然也这么悲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梅里加和红衣马贼勾结的事情,多半已经变成事实。夏彦心里微微一动,表面上却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这么悲观呢?我看红衣马贼也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过几天,上面就会派人来解救我们的。”
沃尔夫叹口气,没有说什么,到其他的地段去指挥战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