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的长度不够,注定了玛吉科军的进攻是多灾多难的,付出的代价同样的惨重。每一次云梯倒下,都有数个甚至数十个玛吉科士兵被砸到,那场面就如同是下锅的饺子,将下面搅得一团糟。但是,玛吉科的人数毕竟很多,他们从米尔斯城的四个城门都发起了攻击,在多个地段,还是有不少的玛吉科士兵成功的爬到了城墙上,和守城展开肉搏战。
玛吉科士兵主要攻击的目标,当然是在不断发射的弩机。
这些弩机在不断的发出弩箭。呼啸而过的弩箭,切断了后面的玛吉科队伍,对参加战斗的玛吉科士兵也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每一枚弩箭掠过,都要带起一阵猛烈的血雨。守城的一方当然不能让弩机受到敌人的侵扰,他们在弩机的旁边,都组织了刀盾手和弓箭手组成了掩护小组。
索伦就是其中的一个小组长,带领着二十个守城士兵战斗。随着战斗的激烈持续,不断有玛吉科士兵被他们杀死,但是索伦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包括一个叫做雷泽在内的精锐营战士,都不幸战死了。
他无意中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发现只有四个人了,而且个个都是伤痕累累。
嗖嗖嗖!
索伦连续三箭,将准备爬上城头的三个玛吉科士兵射下去,随即感觉到右手手臂一阵酸麻。他已经连续射出了太多的箭镞,远远的超出了正常人的负荷,但是,残酷的战斗迫使他还不得不继续射出更多的箭镞。
嗖!
蓦然间,突如其来的一枚箭镞,射中了索伦的小腿,钻心的疼痛,让索伦忍不住向前踉跄了两步,距离城墙的边沿很近了。刚好这时候,一个疯狂的玛吉科士兵成功的爬上了城墙,他恶狠狠的举起长矛,狠狠的刺在索伦的小腹上,索伦躲避不及,蛇脊长弓落地。
噗!
旁边一个守城士兵举起横刀,狠狠的刺在那个玛吉科士兵的左肋,同时将他一脚踢向前。索伦身体一歪,和那个玛吉科士兵撞击一起,然后摇晃着从城墙上摔了下去,随即就被下面的人潮淹没,再也看不到了。后面涌上来的玛吉科士兵,立刻被移动过来的守城士兵挡住,虽然不断的有人成功的爬上城墙,但是想要扩展战斗区域,却是根本不可能。
凯恩和芬古斯都在这里坚持战斗。
凯恩的左手肩膀上还插着一枚弩箭,当时中箭的他,伸手一刀,就砍掉了箭杆,继续战斗,他身边本来有十多个同伴,现在只剩了下两三个,而且是伤痕累累的。芬古斯则是带着五六个弓箭手专门袭击那些架着云梯的玛吉科士兵。
在他们的暗算下,连续有十多条云梯被摔了下去,在下面引发了极大的混乱。然而,还是有悍不畏死的玛吉科士兵爬上来。战斗越来越激烈,在城墙的边沿,很快就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箭矢、石块、火把,自上往下,从下往上,上下左右,呈发散状,向各个方向飞动。每碰到一个中彩者,就翻起一朵血红的小浪花,引发一句凄厉的叫声。
沸油、檑石一律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加上投洒者施加的初始动量,做着快速的自由落体运动。当他们遇上反向运动的登城者时,往往带着对方一起扑入大地母亲的怀抱。一些不幸战死的守城士兵,也时不时地划出同样的轨迹,栽下城墙,随即被淹没。
这时候,大队的玛吉科士兵开始用檑木撞击城门,尽管城楼上不断的有箭镞落下,但是他们依然在执拗地对着城门,尤其是门缝处,撞、收、撞、收地进行前后平移运动,发出难听刺耳的金属碰撞巨响。
在城门的里面,已经被堆积如山的麻袋死死的堵住,两个巨大的生铁块也被放下来了,尽管外面有檑木不断的碰撞,但是,城门基本是纹丝不动的,然而,外面的玛吉科士兵并不知道,于是他们继续努力,继续憧憬着将城门撞开的美梦。
凯恩是刀盾手出身,这时候却指挥着八十名的弓箭手,专门射击那些最危险的地方。
哪里聚集的玛吉科士兵最多,哪里落下的箭镞就最多。
在凯恩的命令下,弓箭手迅速集合起来,就在城楼的后面,然后对天射击。箭镞斜斜的射到天空中,然后斜斜的落下,覆盖着城门前面两三丈的位置,抬着檑木的玛吉科士兵士兵不断的倒下,檑木也几次掉在地上,但是很快又被抬起来继续撞击。
在玛吉科士兵的不懈努力下,城门终于裂开了,结果他们很快就看到,在城门的背后,道路早就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而已。
嗖嗖嗖!
正在这些玛吉科士兵士兵愤怒而且绝望的同时,米尔斯弓箭手的箭镞再次落下,他们被困在城门洞里面,进退不得,最后一点点的被消耗掉。城门的外面,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有些地方积累的血液足有脚腕高,然而,玛吉科士兵还在尽着最后的努力,还在进行着最后的疯狂。
他们的进攻高潮还没有过去,进攻的士气还很高,好多玛吉科士兵士兵的眼睛还是发红的,显然是杀红了眼。
甚至,玛吉科士兵连撞城槌都出动了,这些他们不知道从那里抢掠到的古老武器,跟城墙较上了劲,犟驴般用铁头冲顶着石壁,在纷飞的石屑中,让城墙和自己的铁头都变成坑坑洼洼的丑模样。
城头的米尔斯士兵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用凶狠的弓箭还击,还用滚烫的沸油给它们加些润滑剂,用燃烧的火把给它们披件红装。城下的战士则用泥浆桶、水桶、沙袋扑灭火苗,让它们继续释放自己的破坏能量,知道自己倒下为止……
云梯被推到,又被竖起,再被推到,又再被固执地竖起。云梯反反覆覆,来来回回,在零度和直角间摆动,有些云梯甚至在空中停留了一刻钟以上的时间,直到上面的人被箭镞全部射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