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德郡的军民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些没有地位的平民,还有那些军队和政府的基层士兵官员,他们都在庆祝这场反侵略战斗的胜利,但是安德郡的一些高层,在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也在考虑安德郡和自己的未来了。
维尔通很快就在众人面前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而诺曼领主布鲁·怀兹,也声称,自己不会干预原属安德郡贵族官员们的选择。
愿意留下来的,在军队的俸禄方面,一律按照安德郡的标准执行,想去其他城市发展的,他也不会干涉。
当然,夏彦也给了这些人一天的考虑时间,赶走了凯尔尼罗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夏彦还要收拾战后的这些烂摊子。
城主府周围的街道在之前炸药包的洗礼下早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废墟,这些房屋肯定是要重建的。
安德郡的人口流失也比较严重,除开被凯尔尼罗杀害的军民,还有一些人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带着家人逃亡去了——根据夏彦的了解,安德郡主要依靠的也是种植农业,现在时值初春,怎样组织农民进行垦荒播种,也是摆在夏彦面前的难题。
毕竟有了第一次,难保凯尔尼罗人不会再来一次。
士兵们正在城主府的周围打扫战场,夏彦则是和维尔通来到了城北一处还算僻静的小农庄。
“伊芙琳,你从梅丽丝那带着草药吧,给我稍微来一点。”夏彦坐在扶手椅上,慢慢地把靴子脱了下来,将裤腿挽了上去。
伊芙琳、安德亚和维尔通,都将目光投向了夏彦左腿的小腿处,赫然有着一个血洞,鲜血汩汩而出。
伊芙琳失声说道:“殿下,您受伤了……”
夏彦伸手示意她不要吭声,伊芙琳下意识的闭嘴。
“大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维尔通压低了声音,这小农庄外面还有不少负责警戒和守卫的士兵,他也明白夏彦的意思。
“之前攻城的时候吧。”夏彦的语气相当平淡,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疼痛的影响:“我不能让士兵们知道我被打中了。”
“殿下,你这何必呢,这不是自欺欺人么?”伊芙琳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香囊,这里面装着格雷夫和梅丽丝紧急调配过的草药,已经捣碎成了药泥,轻轻地敷在夏彦的伤口边缘。
“我就是要自欺欺人,士兵们要是看我受伤倒下了,信心就会丢,我们本来就是劣势的一方,信心这东西,一旦丢掉了,短时间可就找不回来了。”夏彦咧嘴一笑,其实他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多半是被炸药包轰碎的小石子,在高速运动的撞击下,直接给自己腿上开了个小洞。
“对了,维尔通,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说什么吗?”夏彦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安德郡城主。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维尔通正色道:“大人,我领你到这来,是要给你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夏彦扬了扬眉毛:“你要给我见的,是不是一个女人?”
维尔通的神情有些诧异:“大人,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