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安正跑得欢,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迸发。
预料之中的攻击也并未降临。
回头一看,发现大长老一派的一众弟子已经被镇压到动弹不得。
再看过去,却看到正在收取灵舟的丁芜。
化神?!
他迫切想要将宗门内的情况告知韩苍与孔文星,联合三人之力全力出手,摆脱拦路的弟子,让韩苍为师尊解围。
竟没有注意到远处还有另外一人存在。
属实不应该!
若这尊化神是敌人,他这样大摇大摆出现,纵然能够逃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只怪这些日子他感觉到七星宗的气运愈发强盛,自己在此地的机缘非但没有消耗,反而也跟着壮大了。
机缘来之不易,白子安可不想这样白白错过。
他知道自己的机缘系于师尊一脉,如今师尊有难,于是就急了。
罪过!罪过!
冲动是魔鬼啊!
不过....师叔祖出门一趟,竟然拐了一个化神回来?
白子安眼珠一转,不知这尊化神是何许人也?
丁芜收起灵舟,看了一眼注视自己的白子安,倒是没有觉得奇怪。
不仅是他,韩苍与孔文星此时也在看他。
丁芜心中默默想到:“这名弟子倒是忠心果敢,竟敢直面众多修为超过他的修士,将情报传递出来。天赋....也不错,七星宗这一代弟子当真不错,怕是有崛起之势啊!”
韩苍与孔文星抱拳道谢,丁芜摆摆手表示不用多谢。
口头上的道谢就不用了,记住这份恩情就好,将来来点实际的。
丁芜取出一枚丹药,碾碎成粉末,大袖一挥,粉末在法力的控制下,洒向一众七星宗弟子。
他们封闭口鼻,避免吸入药粉。
但药粉一接触到他们的皮肤便渗入他们体内。
下一瞬,众弟子目光变得涣散,丁芜飞身上前,他们便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
一路上,白子安将更加详细的情况告知众人。
“大长老与掌门师尊正在大殿对峙……”
云博容给苏牧云安的罪名,比白子安一开始说的还要难听一些。
不是合谋,而是苟合。
云博容断定曲涵山谋杀亲夫,杀了陆长天。
苏牧云不接受这个说法,便为曲涵山开脱,称陆长天未必已经陨落,更没有证据证明是曲涵山杀的,灵宠院众多灵宠暴毙是机缘巧合。
这一番话正中云博容下怀。
云博容借此污蔑苏牧云和曲涵山苟合,合谋杀害陆长天,否则为何要替杀人凶手脱罪?
韩苍叹息一声:“掌门师侄太冲动了!”
仅仅是隔绝本尊与魂灯的联系,是不会让魂灯熄灭的。
要让魂灯熄灭,必须接收到诸如“魂飞魄散”之类的反馈。
师兄依然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之所以说是微乎其微,是因为确实存在几种可能。
比如进入了传说中的幽冥界,又或者是飞升了,也会让魂灯熄灭……
但这些可能性都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苏牧云不愿意接受陆长天陨落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曲涵山开脱。
曲涵山的嫌疑太大了。
甚至可以说,曲涵山出身斩情魔宗,寄情陆长天和灵宠院众多灵兽,而后斩人诛兽以断情,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为她开脱,便是落人口实,等于给云博容递刀子。
但他们也不是全无翻盘的机会。
韩苍将这些日子在赤霄仙城的经历告知白子安,让他安心。
他们手中还有底牌,定不会让大长老得逞!
只是隐去了灵尊的部分。
白子安放心不少,同时投去探究的目光。
他这位师兄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都快赶上他了!
他能看出修士的修为,却看不出丹师的境界。
等等!
孔师兄一直跟师叔祖学习炼丹之术,师叔祖岂不是也……
靠!一群老硬币真是不当人子!
我除外。
大殿内。
大长老云博容群星拱卫气势盖天。
新任宗主苏牧云身处宗主高位,此时却是孤立无援。
费妙晴想要上前,却被费合一把拉住。
宗主糊涂啊!
他为曲涵山开脱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自己放到了整个七星宗的对立面。
十几年来,苏牧云对费妙晴尽心尽力地培养,费合看在眼里。
即使已经顺利赢下赌约,夺得宗主之位,也没有舍弃费妙晴。
而且费妙晴已经将问心谷中经历告知费合,他嘴上说只是幻觉而已,心中却不免想,好像并非不可能,于是渐渐绝了当墙头草的心思,特别是在宗主之位尘埃落定以后。
但宗主冲动之举,让自己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费合不得不选择明哲保身,包括他们一派的其他长老以及苏牧云几个亲传弟子也被他拉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站到宗主身后,纯粹是给大长老一网打尽的机会。
苏牧云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他这是给云博容亲手递上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斩首刀。
费合的做法是对的。
不该让其他人受他连累,被一起拖下水。
面对云博容泼向他的脏水,苏牧云只能无力地驳斥,却根本无法推翻,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当然,云博容也没有证据。
但他自己递出去的刀子,落人口实,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宗主!说不定曲涵山此时已经寄情于你!”
“老夫听说很多斩情宗弟子寻找到下一个斩情目标,才会斩断当下感情。”
“前任宗主已然被曲涵山所害,宗主可要当心了!”
看似句句为他着想,却是在强化他与曲涵山不伦的印象,同时堵他的退路。
此时他即使改口,那也是害怕自己成为曲涵山下一个斩情的目标。
甚至算不上是悔悟,更别说还他清白了,一丝退路都不给他留。
云博容笑看手下围攻苏牧云。
原本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逼宫理由始终有几分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