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的这一番话，让浅蓝小精灵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
随后，她有些无奈的道：“主人，您现在的身体本身已经有很大的隐患，这些隐患在这些天里，系统已经帮您修复得差不多了。
但是目前还无法修行。
这是仙凡之别，潜龙丹只是绽放出自身的潜力，同时将自身的极限绽放出来。
可这般世界，却没有对应的天地规则来完成这种蜕变。
主人，三颗潜龙丹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这还得通过透支……通过系统来缓慢修复其带来的大量的不良影响。
一百颗潜龙丹别说没法购买出来，就算是可以也不能吃啊。
更何况，天机商城目前只能刷新两次，都已经全部买了潜龙丹了。
下次还得等三天之后才能刷新。
你这样，浅蓝也没有办法啊。
若是主人您不嫌弃，浅蓝便陪着主人一起死吧。”
浅蓝的语气很真诚。
可是听在苏离的耳中，那意思就像是——死就死吧，大不了系统也一起死了，谁怕谁啊。
苏离想了想，道：“之前的试验，‘归墟世界’是你们打造的游戏吧？虚拟现实游戏？因为末日浩劫要来，所以尝试着创造一个真实的虚拟现实游戏，然后将人类的思想意识都投入进去，实现永生？”
浅蓝闻言，呆了呆，摇了摇头道：“主人，浅蓝也不知道呢。”
苏离道：“我是否拥有最高的权限？”
浅蓝道：“主人的确拥有最高的权限。”
苏离沉吟道：“那我既然有最高权限，浅蓝，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开启最高最高的核心权限给我，然后，我要知道关于‘零’的核心计划的核心内容！”
浅蓝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苏离发现，浅蓝的头顶开始逸散出大量的浅蓝色的云雾。
好一会儿之后，浅蓝摇了摇头，一脸疲惫之色道：“抱歉呢主人，现在您已经是最高权限了，浅蓝自身的来历和主人提及的‘零’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当然，按照主人的想法，如果‘零’拥有‘浅蓝’的话，想必……
想必也已经不需要再进行那么多的试验了。”
苏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道：“你的意思是？”
浅蓝认真说道：“主人，系统的存在是无法想象的，也是远远超过‘零’的，所以，主人完全不必在乎那什么‘零’的一系列计划。
只要主人能将系统升星、升级到最高级的层次，这世间的一切，皆可由主人来定夺。”
苏离道：“你是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浅蓝道：“主人，浅蓝是系统小精灵，而不是系统本身，或者说，现在的浅蓝也可以当成是系统的本身。‘浅蓝’这个名字，也并不是系统的名字，而仅仅代表，目前的天道气运、造化本源等都处于‘浅蓝’的层次。”
苏离来回踱步了片刻，道：“我假定你说的是真的，我若是信了，那么我……将来必定可以凌驾于众生之上？你所谓的升星、升级……你大爷的，这还不是游戏？零的那个虚拟计划‘归墟世界’里，我去试炼过，当时我还以为穿越到了异世界，我一个人还打穿了。”
浅蓝道：“零窥视了系统的冰山一角，所以打造了那个‘归墟世界’，但是系统，可能——可能吧，可能和真正的归墟世界有关，不过浅蓝也不知道呢。
目前而言，浅蓝已经走在了背债的路上了，已经开始负面成长了。
系统本身，会针对主人的使用方法，进行一定的牵引，也就是大数据的计算。
但是对于浅蓝而言，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成长方式，这是不健康的成长方式，将来容易出大事。”
苏离不以为意，道：“没事，这道理我都懂，不就是信用卡花呗借呗的模式吗？我曾经苟活着，就靠那个了，后来还不上了拆东墙补西墙……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了，也难怪别人看不起我。
不过没关系不是吗，我不是把自己的命卖了一千万吗？
已经很值钱了呢。”
苏离自嘲道。
浅蓝道：“主人，这里已经不是主人前世所在的那颗星球了，或者说，不是同一个时空了。主人既然知道那并不是好的成长方式，现在就应该改一改呢。”
苏离道：“浅蓝，你错了，这世间，稳扎稳打的，从来都不会是真正的赢家。想前世那些大鳄，那是真正的强者，但是若是将他们的资产兑现，他们反而会欠下一大笔债。
这就是以战养战。
星球不同，时空不同，但是道理是相同的。
我这一次，姑且信你，无论你和零有没有关系，我不可能一直沉沦在过去的悲剧里。
虽然我本身早就活成了悲剧，活成了一个卑贱、低贱的跳梁小丑！
但是我如今卖了命，我自己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我决定，怎么样能快速崛起，我就怎么样来。
能走捷径，我绝不会走正道。
上辈子，我走的难道不是一直是正道吗？
总分第一却因录取名额被顶以至于落选，几次重要考试笔试第一面试被干掉，甚至我自己写了几首很出名的曲子结果被反告抄袭，我为一个小女孩儿出头却被舆论炮轰‘炼铜’，我扶了一名老人却被讹。
甚至，在一次冬天我在冰河里救了两个孩子却没有能救下第三个，却被第三个孩子的父母当成憎恨一辈子的仇人。
而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则认为，我这种欠网贷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的就是钱。
你知道，那贷款是怎么欠下的？
还不是那一次被老人讹而欠下的。
但……
没有人会在乎你怎么出丑，他们只是嫌弃那茶余饭后的出丑不够剧烈，够不够他们到处八卦一下，看个热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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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我没有走正道吗？
我依然保持本心，依然因为零而感恩全世界。
可是我的零，最终只是希望我充当她的棋子而已。
所以我觉得，即便是零都有目的，那么其余呢？
大抵上，我父母的目的，也只是望子成龙罢了。
可惜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废物，所以我七八年没有回家，号码没改，却没人关心过我的生与死。
但我最终做了什么？
我把自己卖了一千万，把命卖了一千万！
一千万，在那个二线小城市，买两套别墅也就只花了五百万。
其余还剩下的钱，给他们把房子装修好了，生活物品全部买好了，买好了养老保险，买了很多生活保障，还买了两辆三十万左右的代步车。
还剩下的三百万，则给他们三人每人存了一百万最稳健的定期理财，就像是每个月给他们发工资一样，可以有经济来源保障。
只要他们没有恶习，一辈子荣华富贵说不上，但是顺心如意，已经没问题了吧？
可我自己有人在乎吗？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那么去做。
因为我终究还是有些底线的。
可是我发现，我的底线真的很可笑。
那之后，我就换掉了号码。
因为在我是耻辱的时候，十年无人问。
而我有钱了，当真是每天几十上百个电话。
但谁又知道那些钱是真正的卖命的钱？”
苏离说完，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说实话，来参与这样的一次测试，我没有任何遗憾。
我完全可以自杀，完全可以恣意妄为，但是……
但是你知道，我答应了她，她可以不仁，我不能言而无信。
我的一身骨头，不允许我这么去做！
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前世活了三十岁，却早已经看透了人心冷暖，看透了一切。
所以我从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你浅蓝忽然成了我的系统，这正常吗？
什么机缘奇遇，这世间从来不可能有什么机缘奇遇，真有，那一定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
而如我这种普通人，生如蝼蚁，我很抱歉。
我的确没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去谋划的，但是——我的的确确是唯一一个在‘零’的‘归墟世界’里通关的存在。
他们提供了十七亿份名额，我唯一一个通关。
所以，所谓的奇遇，浅蓝你信吗？
你别傻了，你觉得你这个系统很无敌？无敌你还欠债？
真正无敌的系统，那就是每分钟签到给神器那种。
你现在给我一把盘古斧认我为主，这个世界的天道立刻都要跪在我面前喊我爷爷你信吗？
我不是个傻逼，你也不是。
服用三颗潜龙丹之后，我只是用诈死来诈一诈你而已。
但是你宁可跟着我死，也不愿意给好处。
显而易见，你只是系统的一个工具罢了。你浅蓝小精灵？就是系统的一个辅助工具，你信不信你死了，系统其实还是在的，还一样可以用？”
苏离的话，说得浅蓝陷入了完全的宕机状态。
甚至，浅蓝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和苏离对接了。
但是她依然觉得，苏离的判断是错的。
可是她哪怕是身为系统，也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因为她的确是系统，但是的确给不了无敌的神器。
或者说，不是给不了，而是这片天地的规则之中没有！
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如何拿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世间一切，一饮一啄，自由天定。
潜龙丹，她可以卖血换取天机值与因果值来凝聚出来，化作绝世神药潜龙丹。
可是她就算是把自己卖到死，抽取这世界的所有天机值和因果值，也不可能凝聚出开天斧啊！
这东西凝聚出来，动辄存在无数元会的年月，而这个世界，并无不朽，十万年一个轮回。
这怎么可能打破这个世界的极限凝聚出那些东西来？
想了想，浅蓝提供了一道系统信息，传递给了苏离。
苏离调出系统面板，淡淡看了一眼，就直接将这一道信息摒弃了。
对于他而言，一切解释都是托词。
就像是别人不需要看他的解释、不会在乎他做的事情的每一个过程有多么苦逼和艰难一样，每个人在乎的，只有结果。
那么，他苏离也一样。
没有人在乎他，他也不会去在乎任何人。
人，活得自私一些，有什么错？
“既然卖血、透支可以暂时让我更进一步发展，那就来三颗洗髓丹，再来一种……对了，类似于遮天世界里的悟道茶。”
苏离说道。
浅蓝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才叹道：“主人——”
苏离道：“我知道那什么遮天世界是小说，洪荒时代至少还有些神话传说，有一些痕迹可循，但是那奇奇怪怪的幻想小说，完全就是幻想对吧？没关系，就来一种拥有悟道能力的丹药，茶水之类的就行了。
我相信，这个修行者的世界，定然有这种东西。
我要再服用两颗，不，三颗潜龙丹，服用三颗洗髓丹，三杯悟道茶！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守护我生生世世，现在就是你开始表现的时候了。”
浅蓝闻言，再次叹息了一声，道：“主人，这些可以实现，甚至还能让主人的智力再提升一步，打破眼下的极限，但是主人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无法修炼，只能完全运用系统。除此之外，主人将会丢失一次和一个重要的人物相见的机会，丢失未来三天的行程，主人能接受吗？”
苏离沉思了片刻，道：“一个多月无法修炼？我若遭遇危险，系统兜底吗？”
浅蓝道：“系统升级之后，会有档案世界，可以模拟现实。”
苏离道：“那就是真虚世界，类似于‘归墟世界’里的‘真虚天禁’手段吧？所以，这里面的都是NPC了。不过，我只愿意答应半个月左右无法修炼，另外未来三天丢失？全部丢失吗？还是记忆丢失？我好像已经丢失过记忆了，向某个贱女人下跪的记忆。”
浅蓝道：“那我再……卖一些血吧。”
苏离道：“卖血卖血，所以说，真正真心的付出你会这么说？真正的付出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我本就不是傻瓜，如今服用了你们提供的基因药，已经进化了不少，所以这么明显的欺骗手段就收了的好。
你若真心付出，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的！而你若是靠着一些阴谋手段，你觉得会长久吗？
既然只有我一个能在这个世界成长下去，无论你们是真实还是测试，最好还是有些诚意。
另外我一定会把洪荒世界立在归墟里，你放心。
不就是个建设游戏？只不过是虚拟现实了，一群智障NPC我还不能搞定？”
浅蓝想了想，道：“主人您还是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资料再说吧。”
苏离道：“不急，我先要资源，之前答应的，拿出来吧。”
浅蓝道：“那这是最后一次了。”
苏离道：“这种事情，看情况吧，没有最后一次，只有这一次的最后一次，下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必定还是要这么做的，这也是锻炼你的负债能力。
你放心，不是坏事！”
浅蓝道：“好的主人，您只要能开心，浅蓝便也无怨无悔。”
苏离皱眉道：“以后不要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听了就厌恶，这种绿茶白莲花模式的话，全部收敛。”
苏离说着，微微眯着眼看了浅蓝一眼，道：“你身材倒是很好，什么时候长大？”